飞机降落在海滨城市时,舷窗外的天空正铺着一层淡粉的霞光,像谁把溪山园婚礼上的喜帕铺在了天上。苏晚刚解开安全带,顾沉舟就已经伸手帮她拿过了随身包,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发顶:“别急,等乘客走得差不多了再下,免得挤着。”
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拂过苏晚耳尖,她抬头看他,刚好撞进他眼底的笑意——那笑意里藏着惯有的温柔,还掺了点对海边的期待,像揉碎了的星光落在海水里,亮闪闪的。“知道啦,”苏晚乖乖应着,目光却忍不住往窗外瞟,机场外的道路旁种着一排排椰子树,叶子在风里轻轻晃,仿佛已经能闻到海风里的咸湿气息。
等机舱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顾沉舟才牵着苏晚的手起身。他特意走在靠过道的一侧,胳膊轻轻护着她,怕来往的行李撞到她。到了行李提取处,苏晚看着传送带上缓缓出现的米白色行李箱,还有那个装着槐树苗的专用纸箱,忍不住笑:“没想到这棵树苗还能平平安安过来,我还担心安检会不让带呢。”
“昨天特意查了规定,只要包装好,不超重就能带。”顾沉舟伸手把纸箱抱下来,动作轻得像抱着什么宝贝,“爸说让它沾沾海边的灵气,回来种在新家院子里,能长得更旺。”他低头看了眼苏晚,见她正盯着旁边摊位上的椰子汁,又补充道,“等取完行李,给你买杯冰椰子汁,解解乏。”
苏晚眼睛瞬间亮了,像被喂了糖的孩子:“你怎么知道我想喝这个?”
“刚才看你盯着那摊位看了三次。”顾沉舟捏了捏她的手心,眼底的笑意更浓,“你心里想什么,我还能猜不到?”
取完行李,顾沉舟果然拉着苏晚走到椰子汁摊位前。摊主是个皮肤黝黑的大叔,笑着递过开好的椰子:“小两口来度蜜月的吧?看你们这模样,就知道是刚结婚的。”
苏晚接过椰子,指尖碰到冰凉的壳,脸瞬间红了,下意识往顾沉舟身后躲了躲。顾沉舟笑着接话:“大叔好眼光,我们确实是来度蜜月的。想问问您,这附近有没有离海边近点的民宿?最好带个小院子,能放棵树苗。”
“巧了不是!”大叔一拍大腿,指着不远处的巷子,“我家侄女就在前面开了家民宿,叫‘海槐居’,院子大得很,还种着几棵槐树呢!你们要是去,我帮你们打个电话,让她给你们留最好的房间,还能便宜点!”
“那太谢谢您了!”顾沉舟连忙道谢,又转头看苏晚,眼里带着询问,“‘海槐居’,听着就和咱们的槐树有缘分,去看看?”
苏晚用力点头,咬着椰子吸管,甜丝丝的椰汁滑进喉咙,连带着心里都甜滋滋的:“好呀,有槐树的话,咱们的小树苗也不会孤单了。”
跟着大叔给的地址找到“海槐居”时,苏晚才发现这民宿比想象中更合心意。院门口挂着两串贝壳风铃,风一吹就发出“叮铃叮铃”的响声;院子里真的种着三棵槐树,枝叶繁茂,树下摆着一张藤椅和一张小桌,桌上还放着一个粗陶花瓶,插着几朵新鲜的小雏菊;最里面的房间窗户朝着大海,拉开窗帘就能看见蓝盈盈的海面,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槐花香和海风的咸味。
民宿老板是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叫林晓,笑起来有两个小梨涡:“刚才王叔给我打电话说了,知道你们带了棵小槐树苗,我特意在院子角落腾了块地方,还找了个大点的陶盆,等会儿你们要是想移栽,我再帮你们找些土来。”
“太麻烦你了,晓晓姐。”苏晚连忙道谢,伸手摸了摸院子里的槐树叶,叶子上还带着露水,凉丝丝的。
顾沉舟把装树苗的纸箱放在角落,又把行李箱拎进房间,回头对苏晚说:“你先坐会儿歇一歇,喝口水,我去把树苗移栽到陶盆里,免得闷坏了。”
苏晚哪肯让他一个人忙,赶紧跟过去:“我帮你一起,我也想给咱们的小树苗培点土。”
林晓见状,笑着拿来两把小铲子和一袋营养土:“我这土是特意留着种花的,肥力足,你们的小树苗肯定能长得好。”
两人蹲在院子里移栽树苗时,阳光刚好穿过槐树叶的缝隙,落在苏晚的手背上,像撒了一把碎金。顾沉舟怕她弄脏手,特意让她扶着陶盆,自己拿着小铲子一点点填土:“小心点,别碰着树根,刚移栽的树苗娇气。”
“知道啦,你比我还小心。”苏晚忍不住打趣,却还是乖乖扶着陶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树苗,“你说它在这里能适应吗?会不会想溪山园的老槐树呀?”
顾沉舟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她,眼底满是温柔:“会适应的,等咱们带它回新家,种在院子里,旁边再种点你喜欢的月季,到时候它有月季作伴,还有咱们陪着,就不会想溪山园了。”他伸手帮苏晚拂掉落在额前的碎发,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脸颊,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即苏晚的脸又红了,像院子里刚开的小雏菊。
移栽好树苗,顾沉舟又从行李箱里拿出苏父给的小本子,翻到“海边注意事项”那一页,指着其中一条对苏晚说:“爸说海边中午太阳大,让咱们别暴晒,咱们下午四点再去沙滩拍照,现在先在房间里歇会儿,或者去院子里坐会儿,看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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