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斜斜切进客厅时,苏晚正蹲在阳台架子前,用小毛刷轻轻扫过多肉叶片上的浮尘。佛珠的珠子沾了晨光,像串透明的糖球;红边月影的叶缘泛着浅红,在光下像撒了层碎胭脂。她动作轻得像怕惊到这些小生命,连呼吸都放得缓——上次不小心碰掉了桃蛋的一片叶子,她还跟顾沉舟闹了半天小脾气。
“别跟多肉较劲了,”顾沉舟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他端着两碗燕麦粥走出来,浅灰色的家居服袖口挽着,腕间的银杏木刻挂饰晃了晃,“快吃吧,粥里放了你带回来的桂花蜜,甜得刚好。”
苏晚直起身,指尖还沾着点土壤的潮气,跑过去接过碗:“你怎么知道我想喝桂花粥?昨天跟妈打电话,我就提了一句。”
“你说的话,我哪句没记着?”顾沉舟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指腹蹭过她鼻尖上的小泥点,“快擦把脸,一会儿小林该来送样品了,别让她看到你这小花猫模样。”
苏晚赶紧跑去洗漱,刚擦完脸,门铃就响了。她跑去开门,小林抱着一大摞样品站在门口,浅绿色的卫衣上沾了点浅棕色的面料纤维,却笑得眼睛都亮了:“晚姐!顾哥!客户看到样品,特别满意!还说要追加两百本笔记本,说是给员工当福利!”
苏晚接过样品,指尖拂过笔记本封面的银杏刺绣——浅金色的线在浅棕色面料上泛着微光,叶脉清晰得像真的叶子。“太好看了!”她转头看向顾沉舟,语气里满是兴奋,“你看这个刺绣,比设计稿上的还精致,客户肯定会喜欢的!”
顾沉舟凑过来,摸了摸封面的质感:“面料挺厚实,不容易变形。小林,你跟厂家说,尽快安排生产,别耽误了客户的工期。对了,抱枕样品呢?上次说的‘秋意浓’系列,客户也等着看呢。”
“在这儿呢!”小林从袋子里掏出一个浅绿色抱枕,上面绣着枫叶和银杏交缠的图案,“厂家说这个抱枕用的是新面料,比之前的更软,洗了也不会起球。晚姐,你看这个颜色,跟‘青芜’系列的底色多搭!”
苏晚抱着抱枕,脸颊贴在面料上,软乎乎的像裹了团云朵:“比我想象中还舒服!咱们把这个抱枕放在工作室的沙发上,以后客户来,一看到就知道是咱们的设计。”
正说着,苏晚的手机响了,是妈妈打来的。“晚晚,醒了没?”妈妈的声音透着雀跃,“我跟你爸今天没事,想去你们工作室看看样品,顺便给你们带点刚煮的茶叶蛋,早上煮了一锅,你爸说比外面卖的好吃。”
“好啊!”苏晚赶紧应下,“我们正好在看样品,您和爸快来,让你们也看看咱们的新设计!”
挂了电话,顾沉舟笑着说:“看来今天要热闹了,叔叔阿姨来了,咱们中午一起去吃那家鱼香肉丝,上次爸还说想吃。”
“对!”苏晚点头,“爸上次吃了一次,就跟妈念叨说‘比家里的下饭’,今天正好带他再去吃。”
半小时后,爸妈拎着保温桶走进工作室。妈妈刚进门,就被沙发上的抱枕吸引了:“哎哟,这个抱枕真好看!上面的叶子绣得跟真的一样,是你们新设计的?”
“是啊妈,”苏晚拉着妈妈坐在沙发上,把抱枕递给她,“这个是‘秋意浓’系列的抱枕,用的是新面料,特别软,您摸摸。”
妈妈轻轻捏着抱枕,眼里满是骄傲:“比我上次在商场看到的还好看!咱们晚晚就是厉害,能设计出这么好的东西。”
爸爸则拿着笔记本,翻来覆去地看,指尖拂过扉页的客户logo:“这个字印得真清楚,金色的也显档次,客户能追加订单,说明咱们的设计确实好。”他抬头看向顾沉舟,语气里带着认可,“沉舟,还是你考虑得周全,面料选得厚实,客户用着也耐用。”
顾沉舟笑着点头:“都是晚晚和小林的功劳,她们设计得好,我只是帮着提了点建议。对了叔叔,您看这个笔记本的内页,印了小小的银杏水印,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这样显得更精致。”
爸爸凑近看了看,点头称赞:“这个细节好!现在的年轻人就喜欢这种有小设计的东西,你们考虑得真周到。”
小林在旁边笑着说:“叔叔,这个水印是晚姐想的,她说要跟‘青芜’系列呼应,让客户一看就知道是咱们的原创。”
苏晚脸一红,赶紧转移话题:“妈,您带的茶叶蛋呢?我饿了,想尝尝。”
妈妈赶紧打开保温桶,一股茶叶的香味飘出来:“刚煮好没多久,还热乎着呢,你们快尝尝。沉舟,你也吃一个,早上煮了不少,够你们吃的。”
顾沉舟接过茶叶蛋,剥了壳递给苏晚:“你先吃,小心烫。我记得你爱吃蛋黄,这个蛋黄煮得正好,不流心也不噎人。”
苏晚咬了一口,茶叶的香混着蛋黄的咸,从舌尖漫到心里。她忽然想起小时候,妈妈也是这样,煮了茶叶蛋,总是先剥好给她吃,现在结婚了,顾沉舟也像妈妈一样,把她的喜好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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