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奎感觉自己像是生嚼了一整个没经过漂洗的橡子窝头,从喉咙到胃里都堵得慌,外加一股子难以言说的苦涩和憋闷。那天从刘寡妇小屋仓惶逃回后,强烈的头痛和身体的异样疲惫感缠绕了他整整一天。更让他心烦意乱的是脑海里那片空白的记忆和系统那混账的“被动征服”成就奖励。那瓶静静躺在系统空间里的红星二锅头,仿佛在无声地嘲讽着他的遭遇。
他把自己关在家里大半天,借口身体不适,连虚拟训练场都没进。直到下午,头痛稍缓,强烈的责任感(以及对系统任务失败的恐惧)才驱使他走出家门,打算去猪圈看看。
然而,他刚一露面,就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劲。
原本见了他会热情打招呼的社员,眼神变得有些闪烁,笑容也带着几分暧昧和探究。几个聚在墙角晒太阳的老太太,看到他过来,立刻压低了声音,交头接耳,不时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低笑。就连平时咋咋呼呼的老王头,看到他时,表情也古怪得很,凑过来挤眉弄眼地想说什么,又被廖奎那阴沉得能滴出水的脸色给吓了回去。
廖奎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蛇,缠绕上心头。难道……昨晚的事,被人看见了?
他硬着头皮走到养猪场,正好碰上从猪圈里出来的刘寡妇。
刘寡妇今天的气色……很复杂。脸上带着一种异样的、混合着疲惫与满足的红晕,眼神水汪汪的,看人时带着点以前没有的、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情。但她的动作却显得有些迟缓,尤其是走路时,那姿势……怎么说呢,微微有点不自然的“外八字”,一只手还时不时地悄悄捶两下后腰。
看到廖奎,刘寡妇的脸“腾”地一下就红透了,眼神躲闪,不敢与他对视,嘴唇嗫嚅着,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来,最后只化作一声带着点嗔怪和羞窘的低哼,扭身就快步走开了,那略显别扭的走姿更加明显。
廖奎:“……”他感觉自己额角的青筋都在蹦跳。刘寡妇这姿态,这表情,简直就是不打自招!这流言要是能传得不离谱,他廖奎俩字倒过来写!
果然,没过半天,关于廖奎和刘寡妇的风言风语就像春天的柳絮,悄无声息又无孔不入地飘满了整个红星公社。
版本一(基础版):“听说了吗?廖奎跟刘寡妇好上了!昨晚上有人看见廖奎从刘寡妇屋里出来,天都没亮呢!”
版本二(细节加强版):“啥?天没亮出来?那肯定是在里头待了一宿啊!怪不得刘寡妇今天走路都不利索了,廖奎这小子,看着闷声不响,身子骨可真结实!”
版本三(玄幻离奇版):“你们懂啥?那叫‘以身为度,沟通阴阳’!廖奎不是懂猪语吗?说不定是用了啥秘法,跟刘寡妇‘深入交流’了一下养猪心得!没看刘寡妇现在容光焕发吗?”
版本四(老王头独家爆料版):“嘿嘿,我早就看出苗头了!刘寡妇天天给廖组长送吃送喝,眼神都不对劲!这回啊,是水到渠成,干柴烈火!”
流言传到张小花耳朵里时,姑娘正在自家院子里晾晒采集来的猪草。她手里的动作猛地停住,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不相信!廖奎哥不是那样的人!可是……刘寡妇那走路姿势,还有那些人说得有鼻子有眼……万一是真的呢?
她想去找廖奎问个明白,可脚步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她以什么身份去问?他们之间,什么都不是啊!这种无法宣之于口的委屈和心痛,像藤蔓一样紧紧缠绕着她,让她一整天都失魂落魄,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她母亲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也只能叹气。
流言自然也传到了知青点。陈卫红听到后,眉头紧紧皱起,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厌恶。她倒不是对廖奎有什么想法,而是纯粹从纪律和影响的角度考虑。一个技术小组的负责人,还是她认为有一定潜力可以“改造”和“引导”的对象,竟然跟一个寡妇闹出这种作风问题,这简直是给集体抹黑,也是对她所信奉的“科学”与“进步”的一种玷污!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廖奎,此刻的感受只剩下“余悲苦”和“头疼”了。悲的是自己莫名其妙失了身(大概率),苦的是有口难言,难道要逢人便解释自己被刘寡妇下药麻翻了?且不说有没有人信,这说出来他廖奎的脸还要不要了?头疼则是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折磨。
他知道,必须尽快想办法平息这场风波。否则,别说技术小组的工作难以开展,他个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点威信,也将荡然无存。
就在他焦头烂额之际,陈卫红找上门来了。女知青脸色冰冷,语气严肃得像是在进行政治审查:“廖奎同志,关于你和刘淑芬同志的流言,已经严重影响了技术小组的声誉和正常工作!我希望你能给出一个明确的解释,并且妥善处理!我们知青小组是来协助工作的,不能被这种……这种乌七八糟的事情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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