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圆筒发出的清越钟鸣与那束指引地下的纤细光柱,如同迷雾中的灯塔,瞬间攫住了林凡全部的心神。地下核心的路径竟在此刻显现?这与王粲身上隐藏的、关乎西汉秘档和上古地理的秘密,是否存在着某种惊人的巧合?
然而,还不等林凡细究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书房外传来的急促脚步声和徐庶凝重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先生,襄阳急件!刘表亲自签署!”徐庶手持一份加盖朱印的帛书快步而入,语气沉肃,“措辞前所未有的强硬,以‘州牧府将作营需统筹全州武备’为由,限我南郡十日之内,派遣以欧冶凡、公输焠两位大师为首的资深工匠团队,并携带‘雷火弩’、‘声光箭’及‘惊魄雷’之完整制作图谱,前往襄阳‘汇报备案’!逾期不至,将以‘违抗州令、心怀异志’论处!”
图穷匕见!刘表终究还是忍不住,撕下了“默许”和“支持”的伪装,直接露出了巧取豪夺的獠牙!这一次,不再是试探性的索取,而是最后通牒式的强硬命令!
几乎与此同时,石韬也气喘吁吁地赶来,面带忧愤:“先生,郡内以赵、李两家为首的几家豪强,突然联合上书,以‘近来徭役过重、捐税繁多’为由,请求郡府‘体恤民力,暂缓军工’,其门下商铺亦有暗中罢市之举!显然是与襄阳那边遥相呼应!”
内外夹攻!刘表一方面以州牧大义相压,另一方面煽动南郡内部豪强制造麻烦,双管齐下,意图让林凡首尾难顾,最终不得不屈服!
刘擎闻讯赶来,闻言气得脸色铁青:“无耻之尤!先前默许我等扩军的是他,如今眼红技术、强行索要的也是他!还有那帮蛀虫,国难当头,只知一己私利!”
林凡的目光从那份冰冷的帛书上扫过,又望向窗外似乎有些冷清的街道,眼中寒芒闪烁,嘴角却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刘景升终于忍不住了。也好,省得我等再陪他虚与委蛇。”林凡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他想要技术?可以。但他想要怎么拿,拿什么,得由我们说了算!”
“先生已有对策?”刘擎和徐庶精神一振。
“他不是要以‘州牧大义’压人吗?那我们便以‘荆州大局’破之!”林凡成竹在胸,“他不是要我们派人送图纸去‘备案’吗?好!我们便大张旗鼓地派!派一支规模庞大的‘技术交流团’去!让全荆州的人都看着!”
林凡的思路清晰而犀利,开始部署一场以“阳谋”对抗“阳谋”的精彩大戏。
“元直兄,立刻以主公和我的名义,草拟回复文书。语气要极其恭顺,态度要无比配合!就说:州牧大人高瞻远瞩,欲统一全州武备,实乃荆州之福,南郡上下坚决拥护,必将州牧所需之人之物,准时送达!”
徐庶先是愕然,随即了然,笑道:“先生之意,是明修栈道?”
“正是!”林凡冷笑,“不仅要送,还要敲锣打鼓地送!要让襄阳乃至整个荆州都知道,我南郡对州牧大人是何等的忠心耿耿,无私贡献!”
“然而,”他话锋一转,“这送去的人和物,却需好好斟酌。欧冶凡、公输焠二位大师乃我南郡支柱,岂能轻离?便说二位大师因钻研新技术,心力交瘁,不慎感染风寒,卧床不起,实在无法远行。但为表诚意,特选派其门下最得力的十名‘高徒’,携带州牧所需之‘图谱’,前往襄阳。”
“至于这‘图谱’嘛…”林凡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便依照先前应对之策,将其中的关键参数、材料配比、工艺流程,进行一些‘合理的’、‘符合襄阳当前工匠水平和物料条件’的‘优化’和‘调整’。务求其图纸精美复杂,令人叹为观止,但依样打造出来,要么射程减半,要么故障频发,要么成本高昂到无法承受!再附上一份长长的、需要‘南阳特供’或‘伏牛山稀有’的物料清单!”
“此外,”林凡补充道,“让交流团在路上走得慢些,沿途可多与各地官吏、士绅‘交流切磋’,宣扬我南郡工匠之‘奇思妙想’,顺便也听听各地的‘民情民意’。”
这一招,既是拖延时间,也是将压力反导回刘表身上——你州牧府不是要技术吗?我们给了,但你们造不出来、用不起来,那就是你襄阳自己的问题了!顺便还能博取舆论同情。
“那…郡内豪强闹事之事…”石韬问道。
“此事更易应对。”林凡神色转冷,“赵、李两家带头是吧?广元兄,你立刻去查,查他们近年来的田亩账册、商铺经营、有无偷漏赋税、有无欺行霸市、有无与境外势力勾结!尤其是与襄阳蔡氏、蒯氏的资金往来!给我查个底朝天!拿到真凭实据!”
“然后,”林凡对刘擎道,“请主公明日再举行一次公开议事,邀请郡中各级官吏、乡绅代表参加。会上,先表彰近期有功之臣,大力犒赏。然后,突然发难,将赵、李等家罪证当众抛出!以‘破坏抗敌、勾结外敌’之名,当场拿下!该抄家抄家,该下狱下狱!其家产充公,用于犒军抚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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