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仙岛·白璃的静室
虚弱时候九尾显露的余韵尚未完全散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灵药清香。
白璃倚靠在柔软的云锦靠枕上,脸色带着产后特有的苍白与满足的疲惫。她身旁的襁褓里,刚出生两天的女婴恩琪睡得正香,小小的鼻翼随着呼吸轻轻翕动,像一朵初绽的蓓蕾。
侍女刚被白璃以“想独自静养片刻”为由屏退。
偌大的静室里,只剩下母亲与新生儿的轻柔呼吸声,以及窗外偶尔传来的海浪低语。
就在这片宁静之中,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空间涟漪,在静室的角落悄然荡开。
白璃心有所感,并未惊慌,只是微微侧过头。
一个身影,如同从最深的夜色中剥离出来,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光影交界之处。
是离歌。
他依旧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身形似乎比一年前更加瘦削,如同嶙峋的山石。
那柄曾斩破苍穹、令神魔辟易的“开天剑”不见踪影,周身也再无那三个恐怖骷髅神将的毁灭气息。
他站在那里,安静得像一道影子,只有那双深邃的眼眸,沉淀着无法言喻的沧桑与沉寂。
他的目光,首先落在白璃脸上,带着询问与关切,却无言语。
“歌儿……”白璃轻声唤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她看着这个沉默归来的孩子,看着他眼底那化不开的伤痛,千言万语堵在喉咙,最终只化作一句,“我没事,一切都好。”
离歌微微颔首,目光随即转向白璃身侧的小小襁褓。他缓步走近,脚步轻得没有一丝声响,仿佛怕惊扰了尘世的安宁。他停在摇篮边,低头凝视着熟睡中的妹妹恩琪。
那张酷似玄霄子、却又带着白璃柔美轮廓的小脸,红扑扑的,睡得无比香甜。
离歌那沉寂如古井的眼底,终于泛起一丝极其细微的涟漪,如同投入了一颗小小的石子。
他伸出手指,极其轻柔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小心,碰了碰恩琪露在襁褓外、紧握成拳的小手。那柔软的触感,似乎让他冰冷坚硬的心,裂开了一道小小的缝隙。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了许久。
然后,他转身,走向静室的桌案。宽大的袖袍无声拂过,桌案上瞬间多出了许多东西:散发着温润光泽、灵气氤氲的巨大血玉灵芝;几匣子封存得极好、一看便知是顶级灵材炮制的固本培元丹药;几匹流光溢彩、触手生温、适合产妇和婴儿的鲛绡云锦;甚至还有一些罕见的海底奇珍,显然是给妹妹恩琪日后把玩或佩戴的。
做完这一切,离歌再次看向白璃,目光温顺而平和,仿佛只是尽了一个儿子和兄长应尽的、再寻常不过的孝道。
他对着白璃,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
“歌儿……”白璃看着桌上那些价值连城、却显然是用心搜罗来的东西,又看看眼前这个沉默得令人心痛的孩子,鼻子一酸,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你…也要好好的……”
离歌的身影微微一滞。
他没有回应这句嘱托,只是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摇篮中的恩琪,仿佛要将这新生的温暖刻入心底。
然后,他转过身,如同来时一般,身影无声地融入角落的阴影,空间涟漪微动,消失得无影无踪。
静室再次恢复了宁静,只剩下白璃低低的啜泣,和恩琪安稳的呼吸。桌上那些珍品,无声地诉说着一个破碎灵魂对“家”最后的眷恋与无声的守护。
雪域之巅·秋雅墓前
又是一年祭母时。玄霄子带着玄夜、风歌,踏着熟悉的积雪,来到那座被冰晶环绕的墓前。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停住了脚步。
肃穆的冰碑前,并非他们预想中的素净。那里,竟摆放着一束极其罕见、在极寒之地也顽强绽放的“冰魄幽兰”,花瓣晶莹剔透,流转着淡淡的蓝光,如同凝聚了星辉。花束旁边,是几碟精致的、用特殊手法保温的点心,还有一小坛被冰雪半埋、却依旧散发着清冽酒香的陈酿。
祭品新鲜,显然是刚刚摆放不久。
玄霄子蹲下身,手指拂过那冰凉的、带着离歌独特气息的花瓣,看着那些明显是秋雅生前喜欢的点心和酒,眼中充满了复杂的心疼与叹息。
玄夜和风歌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与沉重。
风歌握紧了拳头,低声道:“二哥他……来过了。”
没有言语,只有呼啸的寒风卷起雪沫,像是在替那个沉默的身影,诉说着无尽的思念与哀伤。
忘仙岛·恩琪周岁
小小的恩琪穿着喜庆的红袄,被白璃抱在怀里,好奇地睁着大眼睛,看着满堂宾客和哥哥姐姐们送来的琳琅满目的礼物。玄霄子抱着女儿,脸上难得露出放松的笑容。
就在这时,兰宁惊呼一声:“哇!好大的珍珠!”
月灵汐和夏雨都挺着大大的孕肚随着兰宁的声音看过来。
只见大厅中央,不知何时,竟多了一颗足有婴儿头颅大小、浑圆无瑕、散发着柔和月白色光晕的巨型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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