嵌在墙壁里的发光矿石泛着柔和的青白色光芒，将狭窄的秘道照得通透。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兰芷香，那是守镜族特有的香草，混着湿润的泥土气息，驱散了之前主通道里的腥气。林幽跟在白素身后，靴底踩过铺在地面的青石板，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 这些石板被打磨得光滑如玉，缝隙里填着白色的膏泥，显然是精心维护过的痕迹。
“这条秘道有三百年没被开启过了。” 白素的声音比之前柔和了些，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墙壁上的矿石，“我小时候听师父说，只有守镜族的血脉和引路符文同时在场，才能打开秘道的入口，没想到今天真的用上了。” 她的指尖掠过矿石时，青白色的光芒会微微闪烁，像是在回应她的触碰。
林幽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墨玉，玉面上的引路符文还亮着淡绿色的光，光纹顺着他的手腕向上蔓延，在皮肤上留下浅浅的印记，带着一丝温热的触感。“你师父有没有说过，秘道里会有盲蛇族的人守卫？” 他问道，目光扫过前方的拐角 —— 秘道并非笔直，每隔数十步就有一个平缓的拐角，拐角后藏着什么，暂时还看不见。
白素摇摇头，脚步慢了下来：“古籍里只记载秘道通往镜心殿，没提守卫的事。但盲蛇族世代守护古城，不可能没发现这条通道，我们还是得小心。” 她说着，流霜剑的光芒暗了几分，从之前的冰蓝色变成了淡青色，“我的剑能感知周围的活物气息，现在没察觉到异常，但……”
她的话没说完，前方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 “沙沙” 声。不是蛇鳞摩擦地面的声音，更像是某种织物划过石板的响动。林幽立刻握紧短刀，身体贴向墙壁，白素也停下脚步，流霜剑重新亮起，剑尖指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青白色的光芒里，一个小小的身影从拐角后探了出来 —— 那是一只巴掌大的生物，通体雪白，长着狐狸般的耳朵，尾巴却像蛇尾一样细长，正用一双红宝石般的眼睛盯着他们，嘴里叼着一片干枯的兰芷叶。看到两人，它非但不怕，反而轻轻叫了一声，声音像风铃般清脆。
“是‘守道灵’。” 白素松了口气，流霜剑的光芒又柔和下来，“古籍里说，守道灵是守镜族驯养的灵物，负责清理秘道里的杂草，不会伤人。” 她慢慢向那只小生物走去，伸出手，守道灵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跳上她的掌心，将兰芷叶放在她的手心里，又蹭了蹭她的指尖。
林幽看着这一幕，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些。这只守道灵的出现，让他更相信这条秘道的安全性，也让他对白素的 “守镜族后裔” 身份多了几分确信 —— 若不是血脉相连，灵物不会如此亲近她。
“它嘴里的兰芷叶是新鲜的。” 白素举起那片叶子，青白色的光芒下，叶子边缘还带着淡淡的绿意，“说明最近有人来过这里，可能是盲蛇族的人，也可能是……” 她没说下去，但林幽知道她指的是 “深渊之眼”。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警惕 —— 无论来者是谁，都意味着秘道不再安全。
守道灵似乎察觉到两人的紧张，轻轻叫了两声，从白素掌心跳下来，向拐角后跑去，跑了几步又回头看他们，像是在引路。“它想带我们去什么地方。” 白素说，流霜剑握在手里，“跟上去看看，或许能找到些线索。”
林幽点头，跟在白素身后，随着守道灵向拐角后走去。拐角后的秘道比之前宽了些，地面上散落着几片兰芷叶，还有一些细小的蛇蜕 —— 蛇蜕泛着新鲜的银白色，边缘还带着黏液，显然是刚蜕下来没多久的。“是盲蛇族的幼蛇蜕。” 白素蹲下身，指尖碰了碰蛇蜕，“鳞片薄，没有毒性，应该是用来探查通道的‘探路蛇’。”
守道灵继续向前跑，很快停在了一扇石门前。石门和之前的石室门不同，通体由白色玉石砌成，门上刻着一面圆形的镜子图案，镜子周围缠绕着两条蛇，蛇首相对，嘴里衔着一颗红色的宝石 —— 正是 “过去之镜” 的图腾。石门下方，有两个凹陷的凹槽，一个是墨玉的形状，另一个则是手掌的形状。
“这是‘镜门’，是秘道通往镜心殿的最后一道门。” 白素走到石门前，手指拂过门上的图腾，“古籍里说，打开镜门需要两样东西：引路符文，还有守镜族的血脉印记。” 她看向林幽，“需要你把墨玉放进左边的凹槽，我来激活血脉印记。”
林幽没有犹豫，将手中的墨玉轻轻放进左侧的凹槽。墨玉刚一嵌入，门上的镜子图案就亮起淡绿色的光，和墨玉的光纹呼应。白素深吸一口气，将右手放在右侧的手掌凹槽里，闭上眼睛，低声念起一段古老的咒语。随着咒语响起，她的手掌心泛起淡淡的红光，红光顺着凹槽蔓延，与镜子图案的绿光交织在一起。
“嗡” 的一声轻响，石门缓缓向两侧打开，一股更浓郁的兰芷香从门后传来，还有淡淡的钟声，比之前更清晰了 —— 钟声是从门后的空间里传来的，带着古老而神圣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古城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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