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巨门透出的白光并不刺眼,反而带着一种温和的穿透力,仿佛能照进灵魂深处。那宏大的声音仍在平台回荡,“答者生,悖者亡”六个字,带着不容置疑的规则之力,让在场的四人心头都是一沉。
鬼手厉无常眼中幽光闪烁,率先踏前一步,声音沙哑:“装神弄鬼!有何问题,尽管道来!”他周身死气翻涌,显然准备以力破巧。
公孙雨则眨着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巨门,手中的雷光银环微微嗡鸣,显得既紧张又兴奋。
苏晚晴下意识地看向林玄,清冷的眸中带着询问。林玄对她微微摇头,示意静观其变。
就在这时,那道白光骤然分出四缕,如同拥有灵智的触手,瞬间笼罩了平台上的四人!
林玄只觉眼前一花,周遭景象大变!厉无常、公孙雨、苏晚晴,甚至那座青铜巨门都消失了。他仿佛置身于一片绝对的虚无之中,上下左右皆是混沌,唯有前方悬浮着一面巨大的、光滑如镜的光壁。
“第一问,问己心。”宏大冰冷的声音直接在他识海中响起,“汝之道,为何?”
光壁上波纹荡漾,开始浮现出画面——那是他前世碌碌无为、最终意外身亡的场景;接着是他穿越而来,成为青岚宗废柴,受尽白眼的画面;然后是他绑定系统,第一次投资苏晚晴,获得霜寂仙剑的画面;随后是与苏晚晴并肩作战、月下交心,与曲非烟暧昧周旋,以及登临仙梯的画面……他穿越以来的重要经历,如同走马灯般快速闪现。
最后,画面定格在他手持霜寂仙剑,立于苍穹之巅,脚下是万千仙魔臣服,身后是苏晚晴、曲非烟等数道风华绝代、气息强大的女子身影。
“为长生?为力量?为权势?为红颜?”声音再次质问,带着直指本心的力量,“汝,所求为何?”
林玄看着光壁上那看似辉煌的未来景象,心中却是一片清明。他深吸一口气,朗声道:“我之道,在于掌控!长生我要,力量我要,逍遥自在我要,倾心红颜亦我要!但这一切,需由我亲手掌控,而非命运或他人施舍!系统是我之器,仙剑是我之兵,红颜是我之缘,皆为我踏足绝巅、掌控自身命运之阶梯!”
他声音铿锵,没有丝毫犹豫。投机取巧?不,这是他的本心。穿越而来,绑定系统,他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摆脱前世的庸碌与今生的桎梏,将一切牢牢抓在自己手中吗?
“善。”冰冷的声音似乎毫无波澜。光壁上的画面碎裂,那缕白光收回。
几乎在同一时间,林玄意识回归,发现自己仍站在原地,旁边的苏晚晴也恰好睁开双眼,看向他,眼中带着一丝如释重负和同样的坚定,显然也通过了第一问。
而另一边,情况却不太妙。
“不——!我的道是杀戮!杀尽一切阻我之人!吞噬一切增强我魂!鬼道亦是大道!”厉无常发出凄厉的咆哮,他周身死气疯狂涌动,面目狰狞,似乎在抵抗着什么。笼罩他的那缕白光剧烈闪烁,然后猛地收缩!
“嘭!”
一声闷响,厉无常的身体如同被无形巨力碾压,瞬间爆成一团血雾,连神魂都未能逃脱,彻底湮灭!那浓郁的死气也被白光净化,消散于无形。
答者生,悖者亡!规则无情!
一旁的公孙雨小脸煞白,拍了拍胸脯,心有余悸:“吓死我了,这老鬼戾气太重,道心偏激,死得不冤。”她看向林玄和苏晚晴,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两位道友,看来我们暂时是盟友啦?”
林玄不置可否,只是将目光投向剩下的那道白光——属于苏晚晴的。
苏晚晴感受到他的目光,微微颔首,示意自己无碍。她经历的第一问,关乎她的血脉与道途,在涉及到与林玄的“同心”羁绊时,她的回答坚定而无悔。
“第二问,问因果。”宏大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是针对剩下的三人。“汝之缘法,汝之牵绊,是助道,还是阻道?”
白光再次笼罩三人,但这次并非拉入幻境,而是直接在三人面前,演化出与他们因果牵绊最深的景象。
林玄面前,光壁显现出苏晚晴清冷绝尘的身影,旁边是曲非烟妖娆魅惑的笑颜,甚至远处,还隐隐有顾清清慵懒迷糊的影子……一条条无形的因果线,将她们与林玄连接。
“红颜缠身,因果繁杂,于道何益?”声音质问。
林玄看着那些身影,尤其是苏晚晴那带着信赖的眸子,嘴角反而勾起一抹弧度:“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是因其无情。我既心动,便不惧因果!她们是我之道途见证,亦是我之道途一部分!阻道?不,她们的存在,便是吾道之助益!”他话语间带着强大的自信,系统的存在,让他有底气将这诸般缘法,皆化为自身资粮!
“狂妄,然……心念通达,因果自承。可。”白光掠过,第二问通过。
苏晚晴面前,显现的是林玄的身影,以及宗门、家族等错综复杂的因果线。她的回答清冷而简洁:“心之所向,即为道途。牵绊非阻,乃砥砺前行之灯盏。”她选择了遵循与本心,明确地将林玄放在了核心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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