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最终落在潘金莲身上,带着一丝询问,也带着沉重的托付。
潘金莲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犹豫:“我去。”
武松瞳孔微缩,断然道:“不行!太危险!若被张团练的人发现……”
“正因危险,才更需我去。”潘金莲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是妇人,出入县衙后宅,以感谢知县夫人往日关照为由,比男子更方便,也不易惹人生疑。我会小心,绝不会让人抓住把柄。”
她知道,这是整个计划中最关键、也最危险的一环。但她更知道,武松需要坐镇中枢,统筹全局,不能轻易涉险。而她,早已不是那个只能依附于人的弱质女流。
武松死死盯着她,看着她眼中那片沉寂如水的坚定,心中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情绪。他发现自己似乎总是在将她推向最危险的前线,从茶坊到张府,再到如今的县衙。每一次,她都义无反顾。
良久,他重重吐出一口气,声音沙哑:“……好。但一切以自身安全为重。若事不可为,立刻放弃,我们从长计议。”
“我明白。”潘金莲点头。
当夜,一封笔迹模仿自某个已被张团练清理的、原西门庆麾下账房先生的“密信”,被小心地封入那个空木匣中。信的内容如同武松所设计,语焉不详,却处处指向张团练的“不臣之心”和对吴知县地位的威胁。
第二天一早,潘金莲仔细梳妆,换上一身略显庄重却不失素雅的衣裙,提着一盒寻常的点心,以感谢吴知县夫人往日对武大郎案件的“关照”为名,来到了县衙后宅。
她神态自然,言辞恳切,与知县夫人寒暄了几句家常,又适时地流露出对武松伤势的担忧和对未来生活的迷茫。在告辞之时,她仿佛才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那个用布帕包裹的木匣,递给知县夫人身边的丫鬟,轻声道:“这是妾身偶然所得的一件旧物,似是……与前番西门庆案有些关联,妾身留着也无用,反而心惊,烦请夫人转交县尊大人,或许……能助大人明察秋毫。”
她话说得含糊,态度却十分恭谨,将一个偶然得到证据、心中害怕、又不敢隐瞒的弱女子形象扮演得淋漓尽致。
知县夫人不疑有他,只当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随口应下,便让丫鬟收了起来。
潘金莲福身告辞,走出县衙后宅时,后背已被冷汗湿透。她知道,石头已经投下,涟漪即将荡开。
能否搅动这潭死水,引发雷霆风暴,就看吴知县如何解读这匣中之物了。
投石问路,以虚击实。人心为棋,步步惊心。雷动之前,是死寂的压抑,亦是爆发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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