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穿身而过。
他的父母对他毫无察觉，依旧幸福地笑着，讨论着电视里的情节。
程诺跪倒在地，眼睁睁地看着最亲近的人就在眼前，却隔着一个世界的距离。他伸出手，却连他们的一片衣角都无法触碰。
他被世界彻底抹除了。
不！
凭什么！
凭什么是我！
极致的恐惧和不甘，反而催生出一股疯狂的怒火。程诺的意识在咆哮，他的逻辑在嘶吼：既然存在被抹除的“现象”，就一定存在导致现象的“规律”！
既然是规律，就可以被利用！
“啊啊啊啊——！”
他抱着头，用意志疯狂地对抗着这股排斥力，拒绝接受被“删除”的命运！
“给我……回来！”
……
废墟中，孟知味等人惊恐地看着程诺的身影已经淡得如同水汽，随时可能彻底消失。
就在这时，那虚幻的身影猛地一颤！
程诺的身体由虚到实，虽然依旧半透明，但总算稳固了下来。他剧烈地喘息着，脸色苍白如纸，仿佛刚从溺水的边缘被捞回来。
“主事！”所有人惊喜地喊道。
程诺缓缓抬起头，他的眼神，亮得吓人。
他看着众人惊魂未定的脸，又低头看了看自己依旧在微微闪烁、半透明的手掌。
然后，他笑了。
那是一个冰冷的、带着一丝疯狂与了然的笑容，让在场的所有人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别担心，”他轻声说，声音沙哑却异常平静，“这只是一个……待修复的BUG。”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孟知味凝重的脸上。
“而且，我好像找到了它的使用说明。”
程诺抬起那只半透明的手，在众人惊恐的注视下，缓缓握紧。
他轻声但无比坚定地说道：
“我找到那个‘更大的杠杆’了。就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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