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谁都没动，依旧站在原地。
可周围的空气已经变了。
连风都带着杀意。
又过了片刻，一名小太监匆匆跑来，跪下通报：“陛下宣皇叔与王妃，御前候见。”
凤昭月站直身体，整理了下披帛。
谢陵舟扶了扶剑柄，率先迈步。
他们刚走几步，身后传来一声闷响。
回头一看，方才那名传话的小太监摔倒在地，口吐白沫，抽搐不止。
凤昭月立刻停下。
她蹲下查看，发现那人指甲发黑，是中毒迹象。
而他手里攥着的令牌，正是刚才从勤政殿拿出来的。
她拿起令牌翻看，背面有一道极细的划痕，像是被人用指甲刻下的字迹。
还没看清，谢陵舟忽然伸手挡住她视线。
“别看了。”他说，“这是冲我们来的。”
凤昭月把令牌放进袖中，站起身。
她知道这是一步陷阱，也知道现在退不得。
两人继续前行，脚步比之前快了些。
宫道两侧的灯笼一盏盏亮起，映出长长的影子。
快要走到勤政殿门口时，凤昭月忽然拉住谢陵舟。
她抬头看向殿前石阶。
那里站着一个人，穿着明黄龙袍，手里拿着一颗黑色药丸。
是皇帝。
但他今天站的位置不对。
不在殿内，也不在檐下，而是孤零零地站在最上面一级台阶上，像是在等他们。
凤昭月眯起眼，催动天机眸。
三息之内，皇帝头顶没有气运流转，一片空白。
无运之人。
她心头一跳。
这种状态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命格被遮，要么……根本不是本人。
她刚要开口，谢陵舟却先一步上前，单膝跪地。
“臣，谢陵舟，奉召觐见。”
皇帝低头看着他，嘴角慢慢扬起。
“你终于来了。”他说，“朕等你们很久了。”
凤昭月站在谢陵舟身后，右手悄悄滑向袖中千机伞的机关。
左手掌心，火纹开始发热。
皇帝抬起手，掌心里躺着那颗药丸。
他轻轻一捏，药丸碎成粉末，随风飘散。
“九转还魂丹。”他说，“你说，吃了它的人，还能算是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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