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幽王庭的祭神殿内,黑色岩石垒砌的墙壁上刻满了古老的萨满符文,烛火在铜制灯台上跳动,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兀骨托被玄甲卫按跪在地,身上的萨满祭服沾满血污,插着鹰羽的头饰歪斜欲坠,可那双赤红的眼睛里,依旧燃烧着不甘的火焰。
“昭凰长公主,你赢了……” 兀骨托的声音嘶哑如破锣,却带着几分诡异的笑意,“可你以为,赢了北幽,就能阻止洛夫人的计划吗?你太天真了!”
昭凰立于他面前,玄甲上的血渍尚未擦拭,猩红披风在身后微微晃动,语气冷得像殿外的寒风:“洛清欢?你倒是说说,她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堂堂北幽守护者甘愿做她的棋子。为了杀了本宫,连北幽的龙脉都敢拿来献祭?”
“好处?”兀骨托猛地抬起头,乱发下的眼睛燃烧着疯狂的火焰,“她说会让我成为草原真正的王!让萨满教的旗帜插遍每一座帐篷!”他枯瘦的手指死死抓住铁栏,声音嘶哑如破锣,“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守护者,守着那条该死的龙脉,可谁记得我的名字?谁记得我的功绩?”
他忽然低笑起来,那笑声在牢狱中回荡:“她给了我长生蛊……只要事成,我就能永远守护这片草原。龙脉算什么?只要我活着,我就是北幽新的龙脉!”
“长生蛊?” 苏医令从人群后走出,手中拿着一个从祭坛暗格里搜出的琉璃瓶,瓶中蠕动的蛊虫泛着幽蓝光芒,“大萨满,你可知这所谓的‘长生蛊’,实则是南溟最阴毒的‘噬魂蛊’变种?它会一点点吞噬你的神智,最后让你变成只知杀戮的怪物!洛清欢从头到尾,都在利用你!”
兀骨托的脸色骤然惨白,他颤抖着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么,却最终无力垂下:“不可能…… 她明明说……”
“她说的话,你也信?” 昭凰冷笑一声,将之前从慕容垂营帐中搜出的密信扔在他面前,“你自己看!她在信里写得清清楚楚,等利用你破了西凤的防线,就立刻让水靖渊率军北上,灭了北幽,将萨满族全族贬为奴隶!”
兀骨托颤抖着捡起密信,目光扫过上面的字迹,双手控制不住地发抖。信中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毒的尖刀,刺穿了他最后的幻想。他猛地将密信揉成一团,狠狠砸在地上,嘶吼道:“洛清欢!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现在说这些,太晚了。” 周恒上前一步,声音洪亮,“你勾结南溟,残杀西凤和北幽的士兵,毁了北幽龙脉,就算是死,也难赎你的罪!”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凌夜手持一份战报,快步走进来:“主子,慕容垂和拓跋野的残部全被肃清了!但我们在拓跋野的营帐里,搜出了这个!”
昭凰接过凌夜递来的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枚南溟皇室特有的玉佩,还有一封洛清欢写给拓跋野的信。她展开信纸,目光快速扫过,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 信中竟提到,水如妍已在东溟成功给沧溟煦下了 “钟情蛊”,让他对昭凰的记忆产生偏差,如今正逐步获取东溟皇室的信任,就等北幽这边得手,便里应外合,控制东溟朝政。
“水如妍……” 昭凰的指尖紧紧攥着信纸,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涌起一阵刺痛。她想起之前收到的沧溟煦的书信,字里行间的冷淡与疏离,原来并非无意,而是被蛊毒所控。
“主子,怎么了?” 青鸾见她脸色不对,连忙问道。
昭凰将信纸递给她,声音带着几分压抑的怒火:“洛清欢不仅操控北幽,还让她的女儿水如妍在东溟给沧溟煦下蛊,试图离间我们,让水如妍名正言顺地嫁进东溟皇室!”
“什么?!” 青鸾看完信,气得脸色通红,“这个洛清欢,真是好恶毒的心思!还有水如妍,竟然干这种勾当!”
老单于站在一旁,听完两人的对话,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长公主,看来洛清欢的目标,不仅仅是北幽,而是整个东溟和西凤!我们必须尽快通知东溟,让他们提防水如妍和洛清欢的阴谋!”
“我已经让人传信给母后了。” 昭凰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焦虑,“想必她已经掌握了一些线索。只要她能揭穿水如妍的真面目,有凌寂在,沧溟煦的蛊毒或许还有救。”
与此同时,东溟皇宫的长乐宫内,崔皇后正坐在窗边,手中拿着一枚从水如妍住处搜出的银簪。簪头雕刻着南溟特有的缠枝莲纹样,缝隙中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蛊虫腥气 —— 这正是淳于景轩中 “魅蛊” 时,薛彩琪经常佩戴的银簪样式。
“皇后娘娘,” 赤首单膝跪地,声音低沉,“我们查到,水如妍每月都会派人去城外的‘静心庵’送信,而那静心庵的主持,正是洛清欢的远房表姐。另外,太医院的人招了,水如妍曾多次以‘调理身体’为由,向他们索要‘朱砂’‘曼陀罗’等制毒原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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