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心庵的风雪还未停歇,东溟皇宫的御书房内已弥漫着凝重的气息。沧溟煦坐在龙椅上,指尖反复摩挲着凌寂递来的诊脉单,脸色比窗外的积雪还要苍白。
“尊者,朕体内的‘钟情蛊’当真还要七日才能彻底清除?” 他抬头看向凌寂,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急切,“洛清欢三日之内就会兵临城下,苍云关守将刚传来急报,南溟铁骑已拿下西北两座小城,百姓死伤无数。”
凌寂手中的银针在烛火下泛着冷光:“陛下体内蛊毒已侵入经脉,若强行加速解毒,恐伤及心脉。眼下只能每日以金针渡穴压制,再辅以‘清心汤’调理。”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昭凰,“倒是长公主,昨日被‘噬魂蛊’咬伤的手臂,需每日换药,切不可沾水。”
昭凰低头看了眼缠满纱布的左臂,轻轻颔首:“多谢尊者关心,我无碍。” 她转向沧溟煦,“东溟陛下,当务之急是调兵布防。玄甲卫现有两千精锐,可驻守苍云关左翼;东溟禁军挑选五千人,由陛下亲自统领,驻守右翼;再派一千轻骑,绕至南溟军后方,截断他们的粮草补给。”
沧溟煦看着昭凰清晰的部署,心中泛起一阵愧疚。昨日在静心庵,她明明还对自己带着疏离,此刻却为东溟的安危如此费心。他刚要开口道谢,就见内侍匆匆跑进来,手中捧着一封染血的战报。
“陛下!苍云关守将急报!” 内侍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南溟军今日清晨发起猛攻,守将奋力抵抗,却被洛清欢亲自斩杀。苍云关…… 破了!”
“什么?” 沧溟煦猛地站起身,龙椅扶手被他攥得咯咯作响,“洛清欢竟亲自上阵?她就不怕死吗?”
昭凰接过战报,指尖划过 “守将战死” 四字,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洛清欢野心勃勃,怎会怕死?她斩杀守将,就是为了震慑东溟将士,让我们不战而退。” 她抬头看向沧溟煦,“陛下,事不宜迟,我们必须立刻率军前往苍云关,若再晚一步,南溟军就会逼近皇城。”
沧溟煦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惊与愤怒:“好!传朕旨意,禁军五千人即刻集结,随朕出征!昭凰,玄甲卫就拜托你了。”
“陛下放心。” 昭凰转身向外走去,玄甲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半个时辰后,玄甲卫在城门外集结,我们苍云关见。”
半个时辰后,东溟皇城外,玄甲卫与禁军整装待发。昭凰勒住缰绳,看着身旁的沧溟煦,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一张兵阵图递过去:“这是我昨日从静心庵带出的南溟兵阵图,洛清欢惯用‘鱼鳞阵’,此阵防御力极强,但右翼是其薄弱之处,我们可从右翼突破。”
沧溟煦接过兵阵图,指尖不经意间触到昭凰的手,两人同时一怔,又迅速收回。他看着兵阵图上密密麻麻的标注,轻声道:“昭凰,那日在……”
“陛下,行军要紧。” 昭凰打断他,策马向前,“走吧,苍云关的百姓还在等着我们。”
沧溟煦看着昭凰的背影,心中满是无奈。他知道,朱雀门前的误会,不是一句 “对不起” 就能化解的。
只能等击退洛清欢后,再慢慢向她解释。
大军浩浩荡荡向苍云关进发,两日后便抵达苍云关下。远远望去,南溟军的营帐连绵数里,旗帜上的 “洛” 字在风中猎猎作响,透着一股嚣张的气焰。
昭凰与沧溟煦登上苍云关的城楼,看着下方的南溟军,脸色凝重。洛清欢果然名不虚传,三万铁骑排列整齐,阵型严密,显然是经过了长期的训练。
“昭凰长公主,好侄儿,别来无恙啊!” 洛清欢的声音透过扩音的铜喇叭传来,带着几分嘲讽,“本夫人劝你们还是早日投降,免得东溟百姓再遭战火之苦。若你们肯交出东溟半壁江山,本夫人还能饶你们一命。”
昭凰拿起弓箭,搭箭拉弦,箭头直指洛清欢:“洛清欢,你勾结北幽,残害无辜,如今又率军攻打东溟,妄图一统天下,真是痴心妄想!今日我昭凰在此,定要将你擒回西凤,让你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
洛清欢见状,非但不害怕,反而笑得更欢:“昭凰,你以为凭你那两千玄甲卫,就能打赢我的三万铁骑?别做梦了!昨日苍云关守将就是你的前车之鉴,若你再执迷不悟,休怪本夫人手下无情!”
“少说废话!” 沧溟煦拔出腰间长剑,指向南溟军,“东溟将士听令,今日我们与玄甲卫并肩作战,定要将南溟军赶出东溟!若有退缩者,军法处置!”
东溟禁军与玄甲卫的将士们齐声应和,声音震得城楼都微微颤抖。洛清欢见状,脸色一沉,挥手示意身后的士兵:“传令下去,全军进攻!拿下苍云关,屠尽城中百姓!”
随着洛清欢的号令,南溟铁骑如潮水般向苍云关冲来。昭凰与沧溟煦对视一眼,同时下令:“玄甲卫,列‘朱雀阵’!禁军,随朕从右翼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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