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溟使馆·暗流涌动
沧溟煦强压下心头那阵莫名的不适与空落感,专注于政务之中,试图用繁忙填补那不知从何而来的空洞。然而,那份挥之不去的烦躁,如同跗骨之蛆,始终萦绕在他眉宇间。
墨羽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忧心如焚。他寻了个间隙,避开耳目,迅速以秘法将陛下记忆有失、情根疑似受损,以及可能与玄冥尊者及北幽萨仁有关的消息,紧急传回了东溟皇宫,呈报于太后洛倾城案前。
东溟皇宫·母忧子疾
洛倾城接到墨羽的密信,阅罢,保养得宜的脸上瞬间血色尽失,指尖颤抖几乎握不住那薄薄的绢纸。
“煦儿……我的煦儿……”她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慌与滔天的怒火,“玄冥!萨仁!你们竟敢对我儿下此毒手!”
她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事关重大,煦儿的情况绝非寻常御医所能诊治。她立刻下令:“速请逍遥散人与悟道人前往西凤行宫,为陛下仔细诊治!务必查明缘由!” 这两位是东溟境内乃至四国间都享有盛名的隐世高人,一位精通医理丹道,一位擅观气运命理,或可看出端倪。
同时,她沉吟片刻,又对心腹宫女低声补充道:“也请两位高人……留意西凤昭凰长公主的动向,看看她是否……已安然无恙。” 即便煦儿如今记忆全失,但作为母亲,她深知儿子此前用情至深,若那孩子真的……她不敢想下去,只愿能得个确切消息,稍安己心,或许……也能对煦儿的病情有所助益?
西凤东溟行宫·诊断惊心
逍遥散人与悟道人接到太后懿旨,不敢怠慢,即刻动身,悄无声息地抵达了西凤皇都的东溟行宫。
内室之中,沧溟煦对于两位高人的到来显得有些意外,但并未排斥。
他端坐于榻上,神色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属于帝王的疏离与审视。
逍遥散人上前,三指搭上沧溟煦的腕脉,闭目细细感知。
起初,他眉头微蹙,似有不解,随即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他又要求查看沧溟煦的瞳孔、舌苔,甚至以一丝精纯灵力探入其识海。
良久,他收回手,与旁边的悟道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棘手。
“师尊、师兄如何?”沧溟煦见他们神色有异,主动开口,声音平稳无波。
逍遥散人捋了捋胡须,面色沉重,斟酌道:“徒儿龙体确无大碍,气血充盈。只是……神魂之中,关乎情念、记忆的那一部分……缭绕着一股极其诡异阴寒的力量,并非简单的损伤或封印,而是……被一种霸道至极的手法强行‘斩断’并‘搅乱’了。”
悟道人接口道,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为兄观陛下气运,原本龙凤呈祥之象已破,情缘之线……一片混沌,断口处残留的气息……古老而阴邪,若贫道所料不差,此乃……玄冥尊者独有的‘断情绝念咒’!”
“玄冥?!”沧溟煦眉头紧锁,对这个名字他有印象,是南溟的守护者,亦是导致他昏迷的元凶之一,“他为何要对朕下此毒手?”
“此咒恶毒之处在于,并非抹去记忆,而是将与之相关的情感根基彻底摧毁,使其变成无源之水、无本之木。记忆或许因失去情感支撑而变得模糊、难以串联,但更关键的是,陛下今后……恐再难对特定之人产生深刻情爱之感。”逍遥散人叹息道,“此咒涉及神魂根本,霸道无比,老夫……惭愧,恐无力回天,难以修复。”
沧溟煦闻言,沉默了片刻,脸上却未见多少悲痛,反而有种置身事外的漠然:“原来如此。既然无法修复,那便罢了。朕乃东溟之君,社稷为重,儿女情长,本就无关紧要!”
他这般反应,更坐实了情根已损的事实。
逍遥散人与悟道人心中暗叹,却也无可奈何。
随后,两人依照太后暗中嘱托,设法探听了西凤皇宫的消息,得知昭凰长公主已然涅盘归来,安然无恙,便将此讯连同诊断结果,一并传回了东溟皇宫。
东溟皇宫·对峙与胁迫
洛倾城接到传回的消息,先是听闻昭凰无恙,稍稍松了口气,但随即看到对沧溟煦的诊断结果——“情根断乱,玄冥所为,无力回天”,她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股血气直冲头顶!
“玄——冥——!”她几乎是咬着牙念出这个名字,凤目含煞,猛地起身,“摆驾!本宫要亲自去问问那个老怪物,他究竟意欲何为!”
她不顾宫人阻拦,带着一队精锐护卫,径直闯入玄冥尊者位于东溟京郊的隐秘道场。
道场之内,幽暗深邃,玄冥的虚影缓缓凝聚,看着怒气冲冲的洛倾城,发出嘶哑的低笑:“太后娘娘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玄冥!你为何要对煦儿下如此毒手?!断他情根,毁他记忆!他可是东溟的皇帝!你究竟想做什么?!”洛倾城厉声质问,周身隐有灵力波动。
玄冥虚影波澜不惊,语气带着一丝嘲讽:“为何?洛倾城,你忘了自己的出身了吗?你是南溟尊贵的女帝!为了那情情爱爱,当年你一意孤行,非要嫁与沧溟宇,甚至推动东麒与南溟合并,美其名曰‘两国永好’!可这些年来,你心中可曾真正为南溟考虑过?南溟在你所谓的‘合并’下得到了什么?日渐式微!从前老夫念在旧情,也觉时机未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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