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星银铸莲印,药香漫新程
药草节的余温还没散去,磐石基地的屋檐下就挂满了风干的草药。冰莲的花瓣、血藤的根茎、铁线莲的干花……一串串垂在风里,像给街巷系上了彩色的流苏。黑寡妇正站在药圃边翻晒望月草的种子,银绿色的籽实滚落在竹筛里,映着阳光闪成碎星,这是要给安全区捎去的,明年的药草节要在那里办,得让望月草先在安全区扎下根。
“赵老派人捎信了,”林默拿着封信从外面走进来,星银令牌别在腰间,随着脚步轻轻晃,“说安全区的药圃已经辟好了,就等咱们的种子。还说要在城中心建个‘莲心堂’,专门给人看诊配药,让李伯去当坐堂医师呢。”
黑寡妇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草屑:“李伯肯定乐意,他昨天还念叨着,说想带阿苗和丫丫去安全区见见世面,认认那边的草药。”她接过信,赵回春的字迹依旧带着点颤抖,却比上次更工整了,信里说安全区的莲心堂已经备好了药柜,“格子都按《莲心社药谱》标了号,就等草药填进去”。
正说着,周医师带着个穿青布长衫的中年人进来。那人背着个书箱,镜片后的眼睛透着斯文气,是安全区学堂的先生,特意来求药谱的:“听说莲心社的药谱都是带插画的,想讨几本给学生们当课本。孩子们识了草药,也能帮着家里辨认,省得采错了有毒的。”
李伯正好从暖棚出来,闻言把刚抄好的药谱递过去:“拿去吧,这几本是丫丫她们描了插画的,小孩子看得懂。”他指着谱子上的冰莲图案,“你看这花瓣上的斑点,是丫丫特意画的,说能区分冰莲和有毒的‘水芹’,这丫头心细着呢。”
先生翻着药谱,眼睛越睁越大:“真好,比学堂里的《百草经》好懂多了。我回去就让学生们抄,抄好了分发给各村,让家家户户都备一本。”他从书箱里拿出几卷书,“这是我收藏的古药书,三百年前的刻本,或许对你们编药谱有用。”
黑寡妇接过书卷,纸页已经泛黄发脆,却能看清上面的字迹,记载着许多连李伯都没见过的草药。她小心地翻开一页,上面画着株类似冰莲的植物,注着“月华莲,夜发光,解百毒”,忍不住惊呼:“这说不定是冰莲的老祖宗!你看这叶片形状,跟咱们种的多像。”
李伯凑过来一看,突然一拍大腿:“没错!我师父说过,冰莲以前就叫月华莲,后来战乱断了传承,名字才变了。这书上说它能和望月草混种,结出的种子药效翻倍,咱们得试试!”
接下来的几天,药圃里多了个新角落。林默按着古药书里的记载,砌了个半阴半阳的小畦,把冰莲籽和望月草籽混在一起种下,李伯每天都要来量三次温度,记录在本子上,说“这是莲心社的大事,不能马虎”。
丫丫和阿苗也没闲着,她们带着孩子们把先生给的古药书里的插画描下来,补进新编的药谱里。阿苗画的月华莲尤其传神,花瓣上的银斑用银粉描过,在灯下能看出淡淡的光,像真的在发光一样。
“雷说明天要去黑松林,”林默擦着星银剑走进来,剑身映着他的影子,“安全区的莲心堂缺些驱虫的草药,黑松林的‘百部草’最管用。他还说要顺便打些野味,给李伯当路上的干粮,下个月李伯就要去安全区坐堂了。”
黑寡妇正在给李伯收拾行囊,闻言往包裹里塞了包薄荷糕:“让他多采点百部草的种子,回来种在药圃边上,省得总去山里采。”她叠着件新做的棉袍,是给李伯在安全区穿的,领口绣着朵小小的月华莲,“这袍子厚,安全区的冬天比咱们这儿冷,别冻着。”
李伯蹲在旁边看着,旱烟杆在地上磕了磕:“我走了,药圃就交给你们了。那畦混种的冰莲和望月草可得看好了,古药书上说要三个月才能发芽,别以为没长出来就给刨了。”他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枚铜制的莲印,“这是我师父传下来的,盖在药谱上用的,你们收着,编新谱子的时候盖上,算个凭证。”
黑寡妇接过铜印,上面的莲花纹路已经被磨得发亮,边缘还刻着“莲心”二字,沉甸甸的压在掌心,像压着三百年的岁月。她突然想起赵回春的星银令牌,铜印配银令,倒像对孪生的信物,一个守着传承,一个望着前路。
第二天一早,雷的队伍出发了。冻土部落的族长特意派了三个猎手跟着,说黑松林最近有熊出没,“得护着雷兄弟”。阿苗的爹也来了,背着把砍刀,说要去砍些松木,给安全区的莲心堂做药柜,“得用最结实的木头,能传三代”。
送别的时候,丫丫往雷的行囊里塞了包望月草籽:“要是路上看到好地方,就撒点种子,让望月草跟着咱们的脚印长。”雷笑着揉了揉她的头:“放心,哥给你撒到黑松林深处,让那儿的猎户也能借着光认草药。”
雷走后,磐石基地渐渐染上了秋意。格桑花开始凋谢,药圃里的血藤却红得愈发鲜艳,像给田垄系上了红绸带。黑寡妇每天都要去看那畦混种的种子,土面依旧平平的,没半点动静,李伯说的三个月还没到,却让人忍不住天天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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