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蚀骨崖防蚀,莲心抗寒侵
小寒的蚀骨崖像被泼了层毒液,灰黑色的岩壁上渗着淡绿色的汁液,石头摸上去又凉又滑,指甲蹭一下就能刮下层粉末,空气里飘着股铁锈被腐蚀的酸气,吸多了牙床会发软。这里的土冻得像铁块,却藏着会“啃”石头的蚀土,沸泥潭的抗沸籽种下去,根须没几天就被蚀土啃得只剩纤维,叶片沾着岩壁汁液就烂成了筛子——可今天,崖下的避蚀台却冒出了片墨绿,是莲心社送来的“抗蚀籽”从冻土中钻了出来。墨绿色的叶片上裹着层蜡质硬壳,壳上布满细密的凸起,像撒了层防蚀的细沙,叶肉里藏着“抗蚀丝”,周医师说那是“天然防腐层”,能把腐蚀性汁液挡在外面,根须缠着不渗液的青石生长,分泌出灰黑色的“防蚀胶”,既耐冻又能中和酸气,茎秆矮壮如铁,被寒风刮得弯了腰也不断,叶心藏着个深绿色的花苞,像握着颗能镇住蚀寒的小铁球。
“真能在毒液边活!”崖主裹着件缝了铅片的厚棉袄,蹲在避蚀台边,用手指蘸了点岩壁渗出的绿汁,往抗蚀籽的叶片上抹,蜡质硬壳上立刻泛起层白沫——那是胶与毒液中和的痕迹,叶片却完好无损,“周医师说这防蚀胶是‘酸碱中和剂’,比石灰水还管用,俺先前还怕它被蚀成烂泥,现在看,就是汁液滴得最凶的时候,它也能自己护着根!”他婆娘背着个木筐,里面是从沸泥潭学来的“阻蚀浆”,正往冻土上撒,灰黑色的粉末落在地上,立刻结成层硬膜,把蚀土挡在膜下,“你看这浆,加了抗沸籽的抗腐胶粉末熬的,能帮着抗蚀丝挡毒液,还能让防蚀胶更耐寒,比往土里埋石灰块强——石灰块会被冻裂,这浆越冻越硬。”
林默站在崖边的观蚀台,台面铺着层防蚀的青石板,石板下垫着干草防冷,脚踩上去仍能感觉到刺骨的寒意。他身边的木箱里装着新铸的“防蚀章”,章面是带蜡壳的墨绿叶托着深绿苞,根须缠着青石,旁边刻着“固”字,星银的纹路在寒气里泛着冷硬的光,像能把蚀寒都锁住似的。“雷去南边的悬魂梯了,”他对踩着冻土过来的崖主喊,声音被寒风刮得发颤,“那边的石阶年久失修,会往下掉碎石,梯边的雾气能让人产生幻觉,还长着会缠脚的蚀藤,我让他带些‘抗幻籽’——是抗蚀籽和迷雾泽的抗雾籽杂交的,抗蚀丝能防蚀藤缠,防蚀胶能挡石阶潮气,叶片的凸起能打散幻觉雾。”
黑寡妇穿的麻布衫浸过防蚀液,是蚀骨崖的老石匠给泡的,说“能挡酸气蚀衣服”,外面罩着件缀着青石片的棉坎肩,防岩壁汁液溅身,脚上穿的棉鞋鞋底钉着铁掌,踩在冻岩上不打滑。她手里攥着捆扎着红绳的抗蚀草,正往避蚀台边缘堆,草叶里含着抗蚀籽的抗蚀丝标本,红绳在寒风里绷得像铁丝,蚀土一沾就被胶住。“这叫‘蚀障’,”她对帮忙的村民说,“抗蚀草是崖下唯一不怕蚀土的草,能挡住蚀土往台里爬,抗蚀丝标本能引着抗蚀籽的根须往青石密集处长,那里的石头不渗液还挡风,比光秃秃的冻土安全。”她指着崖下新凿的“导蚀沟”,“那是按沸泥潭的法子凿的,把岩壁渗出的毒液引到崖底的荒谷里,沟壁铺着抗蚀籽的根须标本,能引着根须往沟边长,让防蚀胶借着沟里的冷风增强硬度,比人拿着工具刮毒液省事多了——液流走了,蚀劲就小了。”
丫丫和阿苗躲在观蚀台的暖棚里,棚里燃着炭火盆,盆边堆着防蚀的石灰粉,画纸铺在垫着棉垫的木板上,免得被冻脆。画纸上,抗蚀籽的根须在青石缝里盘绕,抗蚀丝在叶肉里像网似的铺开,导蚀沟的毒液顺着沟壁往谷里流,抗蚀草在台边围成圈,像道挡蚀的墙。“这是给悬魂梯的人画的,”丫丫用墨笔在画纸上标着毒液的渗出点,特意把抗蚀籽的位置画在青石与冻土的交界,“阿苗说要标清楚‘叶裹防蚀甲,根缠青石扎,沟导毒液去,不怕蚀寒加’,让他们知道这籽是怎么跟蚀寒打交道的——不是硬顶,是会挡、会中和、会借力。”
阿苗的皮包里装着本《蚀骨崖种药要诀》,是她和周医师根据蚀寒特性改的,里面记着“如何在避蚀台的青石堆旁播种”“怎样用抗蚀草挡蚀土”“毒液渗出多时如何给幼苗搭防蚀棚”,每页都贴着带蜡壳的叶片或防蚀胶的标本,摸上去硬邦邦的,还带着点冰碴子的凉,不像周围的蚀土那样发黏。“这是给崖主的,”她把册子递过去,指着其中一页的插画,“您看这防蚀棚,用青石片和厚木板搭的,棚顶留着透气缝,既能挡毒液滴溅,又能让抗蚀丝的气味散出去,比用帆布搭的强——帆布会被酸气蚀烂,这棚子是双重防护。”
从沸泥潭跟来的药农老郑,正教村民们用“抗蚀取籽器”——这是老铁匠特意改的,柄是空心的铁管,里面灌着热水保温,头上的小钳带着防蚀胶套,能夹起藏在防蚀胶里的籽,钳口还镀了层抗蚀金属,不会被毒液蚀坏。他蹲在青石堆边,往铁管里灌了些热水,握着胶套把钳子伸进冻土缝,轻轻一夹就带出颗裹着黑胶的籽,“看见没?这器子上的总章印刻在铁管的热水区,再冷再蚀也清晰,就像咱们莲心社的人,再恶的环境也磨不掉骨子里的硬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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