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江陵城头血迹未干,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血腥混合的刺鼻气味。一夜激战,蒯祺伏诛,其党羽或降或逃,城防已基本被周仓军控制。然而,城中百姓惶恐未定,降卒人心浮动,更有一座巨大的阴影,如同乌云般压在所有人心头——东吴大都督吕蒙,亲率数万精锐水陆大军,已兵临城下!
周仓身披玄甲,按刀立于北门城楼,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城外。只见长江之上,帆樯如林,旌旗蔽空,数百艘东吴艨艟战舰已将江面封锁得水泄不通。岸上,连绵的营寨依水而立,刀枪如林,杀气冲天。吕蒙的中军大纛,在晨风中猎猎作响,旗下那员儒将,虽未披甲,却自有一股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威严气度。
“吕蒙……果然来了。”周仓心中凛然。这位让关羽都饮恨败亡的东吴名将,给他的压力,甚至超过了曹仁。其用兵如神,更兼陆逊为副,此番挟大胜之威而来,志在必得。
“二弟,东吴军势浩大,看样子不下五万!咱们城中能战之兵,加上降卒,也不过八千,这仗……怎么打?”赵铁柱望着城外无边无际的敌军,声音干涩。即便他勇猛无畏,面对如此悬殊的兵力对比,也不禁心生寒意。
廖化、以及刚刚收降的几名原江陵守将,也面露忧色。守城?城虽坚,但兵少将寡,人心未附,能守几时?
庞统与伊籍已随后续部队抵达湖阳,正在稳定后方,筹措粮草,短期内无力支援。马超的铁骑尚在百里外袭扰粮道,远水难解近渴。益州援军更是渺茫。此刻的江陵,真成了狂风暴雨中的一叶孤舟。
周仓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越是绝境,越不能乱!他目光扫过城下严整的东吴军阵,脑中飞速盘算。
“吕蒙用兵,向来谨慎,尤善攻心。其势大,必不会立刻强攻,当先以势压人,乱我军心,迫我投降。”周仓沉声道,“传令下去!四门紧闭,深沟高垒,多备滚木礌石,金汁火油!将士轮番值守,严加戒备!另,将蒯祺首级悬于城门,公示其罪状,以安民心,以定军心!”
“诺!”
果然,时至巳时,东吴军阵中驰出一骑,直至城下百步,扬声喝道:“城上守军听着!吾乃东吴平虏将军周泰!奉吕大都督之令,前来传话!尔等主将已死,孤城难守!吕都督仁德,念尔等皆是大汉子民,不忍加害!若开城归降,既往不咎,仍享富贵!若执迷不悟,城破之日,鸡犬不留!”
声音洪亮,蕴含罡气,传遍城头。
城上守军一阵骚动,降卒更是面露惧色。
周仓冷笑一声,运足罡气,声如惊雷,压过周泰:“周幼平!休得狂言!江陵乃汉室疆土,岂容尔等背信弃义之徒觊觎!吕蒙白衣渡江,偷袭盟友,与禽兽何异?我周仓既受皇叔重托,镇守北疆,唯有城存与存,城亡与亡!想要江陵,拿命来换!”
“冥顽不灵!”周泰大怒,拔刀指向城头,“周仓小贼!休要逞口舌之利!待我大军破城,定将你碎尸万段!”
“尽管放马过来!”周仓毫不示弱。
劝降无效,东吴军阵中战鼓擂响,一队队步兵扛着云梯、推着冲车,开始缓缓逼近城墙!大战,一触即发!
“弩手准备!滚木礌石!”周仓令旗一挥!
城头弓弩齐发,箭如飞蝗!东吴军举盾格挡,阵型严谨,步步为营。不时有士卒中箭倒地,但后续者立刻补上,攻势如潮!
“轰!轰!”冲车撞击城门,发出沉闷巨响,城楼微微震颤。
“倒金汁!”守军将烧沸的粪汁劈头盖脸浇下,城下顿时响起凄厉惨叫,云梯上的东吴兵如下饺子般跌落。
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白热化!东吴军兵力占优,装备精良,攻势凶猛。守军凭借城防,拼死抵抗,伤亡惨重。
周仓亲临一线,【混沌龙煞罡元】运转,拳打脚踢,将攀上城头的东吴勇士纷纷击落。赵铁柱、廖化等将也各守一段城墙,浴血奋战。
战至午时,东吴军攻势稍缓,丢下千余具尸体,退了下去。城头守军也伤亡数百,人人带伤。
然而,不等守军喘息,东吴军阵中推出数十架投石机!巨大的石块呼啸着砸向城墙!砖石飞溅,守军被砸得血肉横飞!更有火箭如雨,点燃城楼,浓烟滚滚!
“灭火!抢修城墙!”周仓嘶声怒吼,亲自挥刀劈飞一块巨石,虎口震裂!东吴的攻城器械,远超曹军!
下午,东吴军换上一支生力军,再次发动猛攻!这一次,攻势更加凌厉!吕蒙显然是想一鼓作气,拿下江陵!
“大将军!东门告急!云梯已架上城头!”
“报!西门敌军掘地道攻城!”
“报!南门水门被撞木击破!”
坏消息接连传来!江陵城摇摇欲坠!
“赵大哥!你去东门!元俭兄,守西门!南门水门,我亲自去!”周仓浑身浴血,如同煞神,提着卷刃的战刀,冲向杀声最烈的南门水门!
南门水门连通长江,此时已被东吴水军撞开一个缺口,无数东吴水鬼正试图涌入!守军死战不退,尸体堵塞了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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