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离年底越来越近。
上次孟良和郭睿的到访,让林阳又得了个耳聪目明的能力。
至于作用,除了听闲话远了,看东西更清楚之外,没什么其他效果。
不过本着有能力不用是浪费的心理原则,林阳跑到靶场折腾了几日,发现这能力结合百步穿杨倒确实不错。
但那股兴奋劲儿一过,他又回到小屋,看起了杂书。
而许都之中,随时时间推移,那“迎新纳福”的换钱盛事,也终于落下了帷幕。
那场由“晦气”流言引发的货币危机,最终以一种谁也想不到的方式,变成了一场官民同乐的盛大庆典。
谣言从哪里来的,已经变的不重要。
许都城,仿佛被彻底清洗了一遍。
街头巷尾,再也看不到那些因为收到劣币而愁眉苦脸的百姓,也听不到商贩们因为收钱而发生的争执。
粮价,更是应声而落。
那些之前囤积居奇的粮商们,在官府这手釜底抽薪的阳谋面前,输得一败涂地。
为了不让粮食烂在库里,他们只能哭着喊着降价抛售,甚至比风波之前的价格还要低上一成。
百姓们揣着换来的“开运钱”,看着米铺门口那低得喜人的粮价,一个个喜笑颜开。
今日难得的大太阳,给院里的摇椅加了一床毯子,林阳靠在上面,听着下人们从外面采买回来,叽叽喳喳地议论着城中的新气象,脸上是心满意足的笑容。
“大人,您是没瞧见!现在去东市买米,那些米铺的人,客气着呢!生怕咱们不买他家的米。”一个侍女眉飞色舞地说道。
“是啊是啊,西市的布庄,也降价了!我今天给大人扯的新衣布匹,比上个月便宜了足足三十钱!”
“我还听说啊,前两天,有个叫什么张绣的将军,带着兵马来投降了司空大人呢!司空非但没杀他,还封了他一个扬武将军呢!”
“我也听说了!那张绣身边,还跟着一个叫贾诩的谋士,听说厉害得很,也被司空大人奉为上宾了,封了什么冀州牧!”
“冀州?冀州不是袁绍的地盘?他去了冀州岂不是送死?”
“谁知道呢,好像封是封了,但是留在司空大人这边了,没去上任。”
“还有还有,我还听说,宴会之上,司空大人还当众为他儿子娶了张绣将军的女儿呢!”
一通叽里呱啦,林阳听着侍女下人们议论,不禁感慨着老孟兄的效率。
这么看来,曹老板不仅是纳降了张绣,还结了亲家,两方算是泯了前仇,稳稳的绑到了一辆战车之上。
“我这位子德兄......”
虽然才智不及曹老板身边那些颇有名气的谋士,但看来还是很受曹老板的重用。
或许,和那群算计来算计去的谋士相比,曹老板反而更喜欢老孟兄这种老实人吧!
......
转眼年关,寒风愈发凛冽。
许都城笼罩在一片辞旧迎新的热闹之中,家家户户门前都挂上了桃符,洒扫庭除,准备迎接新的一年。
林阳的小院,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与别家不同,他这院里,更多了几分闲适安逸。
火炕早已烧得滚烫,进了屋子,即便只穿着一件单衣,也丝毫感觉不到寒意。
下人们得了林阳赏赐的新衣和钱财,一个个喜笑颜开,手脚麻利地准备着晚上的吃食。
至于厨子的厨艺,虽然没有林阳那么强,但是在林阳的指导下,早就学了个七七八八。
林阳自己,则搬了张小凳,坐在院子中央的火盆旁,聚精会神地盯着火盆里一节节正在燃烧的青竹。
“大人,这竹子,真能驱邪纳福?”一个新来的侍女好奇地探过头,小声问道。
“噼啪——”
话音未落,一节被烧得滚烫的竹子猛地爆裂开来,发出一声清脆而响亮的炸响,吓得那侍女一哆嗦,引得旁边几个下人一阵轻笑。
“听见没?就这动静,什么邪祟鬼怪听了,不得吓得跑的远远的?”林阳头也不回,脸上是心满意足的笑容。
这便是这个时代的“爆竹”。
简单,质朴,却也充满了对来年的美好期盼。
林阳很喜欢这种感觉,真实而又鲜活。
夜色渐深,院中的年夜饭早已吃过。
屋内灯火通明。
林阳让人搬了张小几到热炕上,温了一壶新酿的果酒,又摆上几碟风干的肉脯和油炸的胡豆,准备安安静静地守个岁。
刚盘腿坐下,给自己倒上一杯,还没来得及送入口中。
“笃,笃,笃。”
院门口,传来了熟悉的敲门声。
林阳一愣,这大晚上的,谁会来?
值夜的下人前去开门,不一会儿,院里的火堆照见两道熟悉的身影,裹着一身风雪寒气,快步走了进来。
“子德兄?奉廉兄?”林阳有些意外,“这除夕之夜,二位兄长不在家中守岁,怎的跑到我这清冷小院来了?”
来人,正是孟良和郭睿。
“哈哈哈,府中俗务繁多,吵闹得紧,远不如澹之这里清净。”曹操一边大笑着,一边解下身上那件沾了雪花的黑色大氅,“我与奉廉一合计,与其在府中应付那些繁文缛节,不如来寻你,讨杯热酒喝,岂不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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