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失魂落魄地晃荡在清晨的街头,感觉自己像个被生活踢来踢去的皮球,还是漏气的那种。敖光店里那一闪而过的微光和神神叨叨的卦象,像根羽毛似的在他心里挠啊挠,让他既有点莫名的在意,又更加烦躁。
“死中藏生?枯木逢春?听着倒是挺吉利,可代价是六百六十六!这春是不是也太贵了点?”他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嘴里不干不净地吐槽,“还有那老瞎子,说话说一半,就知道卖他的破烂符!资本主义的触手都伸到玄学领域了是吧?”
他现在是又困又饿又怕,身无分文,有家不敢回——谁知道那两个榴莲杀手会不会在他家门口守株待兔?网吧包夜的钱都没有,难道真要去天桥底下和丐帮兄弟抢地盘?
“唉,要是真有什么超能力,好歹来个点石成金啊!或者隔空取物也行啊,我去银行……呃,不对,这个犯法。”他赶紧刹住危险的念头,叹了口气,“结果就会让仙人球变绿?这有毛用啊!难道以后要去花卉市场摆摊,‘专治各种植物不孕不育’,‘一秒变鲜绿,无效不要钱’?”
他正沉浸在成为“植物医生”的悲惨未来设想中,忽然,一股熟悉的、让他汗毛倒竖的危机感猛地袭来!
背后传来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还有一个压抑着愤怒的、低哑的咆哮:“妈的!找到你了!小子!你挺能跑啊?!”
陆铭头皮瞬间炸开!他甚至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阴魂不散啊!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难道他们也有GPS定位?还是说……是闻着味来的?!自己身上残留的榴莲味成了人肉导航?!
他怪叫一声,想都没想,拔腿就跑!求生本能再次压倒了一切!
“站住!这次看你往哪跑!”彪哥的怒吼声在身后炸响,显然昨天的榴莲之仇让他恨意滔天。脚步声如同擂鼓般迅速逼近!
陆铭拼了命地狂奔,专门往小巷子里钻,试图利用复杂的地形甩开对方。但他饿了一晚上,又没休息好,体力早已透支,速度明显比昨天慢了不少。而身后的彪哥,显然是带着一雪前耻的决心来的,速度更快,势头更猛!
眼看就要被追上,陆铭慌不择路,冲进了一个死胡同!尽头是一堵三米多高的砖墙!
“完了!”陆铭心里一凉,绝望地转过身。
彪哥堵在胡同口,庞大的身躯几乎把光都挡住了。他脸上还依稀能看到一点没擦干净的红印,不知道是榴莲渍还是气的,双眼因为愤怒布满了血丝,喘着粗气,咧着嘴,露出森白的尖牙,一步步逼近。
“跑啊!你再跑啊!”彪哥的声音充满了猫捉老鼠的戏谑和残忍,“妈的,昨天让老子丢那么大脸!今天不把你屎打出来,老子跟你姓!”
他那个同伙也堵在了后面,一脸狞笑,防止陆铭再玩什么花样。
陆铭背靠着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流进眼睛里,又涩又疼。
怎么办?怎么办?难道今天真要交代在这里了?
他手忙脚乱地在身上摸索,希望能找到点什么防身的东西。钥匙?屁用没有!手机?砸过去估计对方还以为是在投币!那几颗破石头?难道要学鲁迅笔下的闰土,用石头投掷猹……啊不,是投掷狼人?
突然,他的手指在裤子口袋里碰到了一个硬硬的小东西。
是那个!
昨天从敖光店里出来,他虽然没买那个死贵的“五帝符”,但那老瞎子在他转身时,顺手塞给他一个小玩意儿,嘴里还说着:“看你小子印堂黑得发亮,这个边角料做的平安扣,免费送你结个善缘了,说不定能挡点小灾小难。”
当时陆铭也没在意,随手就塞进了口袋。那是一个看起来更加粗糙劣质的、像是塑料仿制的白色小玉佩,中间还有个歪歪扭扭的孔,用一根红绳串着,看起来扔在地上都没人捡。
死马当活马医吧!
陆铭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猛地将那塑料玉佩掏了出来,紧紧攥在手心,对着步步逼近的彪哥,色厉内荏地大叫道:“你…你别过来!我…我有法器!很厉害的!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彪哥和他同伙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
“法器?哈哈哈哈!”彪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就你这穷酸样,能有什么法器?拿出来让老子看看?是路边摊两块钱一个的塑料八卦镜吗?”
陆铭脸涨得通红,但也顾不上了,他学着电影里那些道士的样子,一手捏着玉佩,一手胡乱掐了个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啥的手诀,闭着眼睛,用尽全身的力气和意念大声吼道: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急急如律令!给我定!!!”
他也就记得这几个从游戏里看来的九字真言了。
喊完之后,他紧张地眼睛睁开一条缝。
什么都没发生。
彪哥依旧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脸上嘲讽的笑容更加浓了。他甚至配合地拍了拍手:“哟,还会念咒呢?吓死老子了!然后呢?老子怎么还没被定住?你这律令是拼多多买的吧?不好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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