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收到林倩约见面的加密消息时,正对着一块试图用“造化生息”之力修复的、屏幕碎成蛛网状的二手智能手机发愁。暖流倒是听话地覆盖了上去,屏幕裂纹肉眼可见地开始弥合,五秒后……“啪嗒”,一颗原本嵌在主板上的电容冒着小烟,弹了出来,精准地砸在他鼻梁上。
“嘶——!”陆铭捂着鼻子,欲哭无泪,“得,从碎屏机升级成不开机了。女娲娘娘要是知道她的神力被我用来搞电子垃圾回收,会不会直接降下一道雷把我这不肖子孙给劈了?”他怀疑自己这能力是不是自带“修旧如旧,且附带随机损坏其他部件”的隐藏属性。
手机震动,看到林倩发来的那个看似普通的咖啡馆名字,以及后面那个不起眼的、代表“安全、有急事”的符号,陆铭心里那点关于维修副业的吐槽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暖意和不安的情绪。
林倩。这个和他一样普通、会在图书馆为论文发愁、会因为他迟到几分钟而佯装生气的女孩,如今却用上了他从敖光那里学来的、仅限于“圈内人”的简易加密方式。
“她到底查到了什么?”陆铭嘀咕着,把那块“修复失败·电容杀手”手机揣进兜里,决定赴约前先绕路去敖光常摆摊的天桥下转转,看能不能淘换个几十块的老人机顶用。他一边走一边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这是他从小的习惯,一紧张或者思考难题就会这样。
“所以说,老敖,有没有那种……抗造、待机长、能打电话发短信就成,最好还能防定位追踪的……”陆铭蹲在敖光那写着“铁口直断”的破布招牌前,比划着问道。
敖光翻着那双据说能看透吉凶祸福、此刻却只顾盯着陆铭钱包的白眼,慢悠悠地从摊子底下摸出一个裹着油污包浆、散发着陈年汗渍和不明草药混合气味的黑乎乎板砖:“诺,上古神器‘诺基亚当世’,砸核桃、防身、当板砖使,样样精通。自带物理防追踪——信号差到连运营商都找不着你。友情价,八百八。”
陆铭看着那玩意儿,嘴角抽搐:“……我觉得它可能比我祖宗年纪都大。能不能支持4G……不,2G就行?”
“要啥自行车?”敖光嗤笑一声,“这年头,想要安全还想赶时髦?你小子最近惹的麻烦不小吧?眉宇间黑气缭绕,印堂发暗……”他装模作样地掐指一算,“……是有桃花劫,还是血光之灾啊?”
陆铭心道我天天跟失忆战神、炸炉丹师混在一起,面对的不是想抓我抽血的,就是想抢我玉琮的,这灾啊劫的都快成日常打卡了。他叹了口气,放弃了对现代通讯的最后一点奢望,掏钱买下了那块“板砖”,感觉自己离普通大学生的生活越来越远,直奔山顶洞人而去。
按照林倩给的地址,陆铭来到一家位于老城区巷弄深处、门脸小得几乎会被忽略的咖啡馆。 名字倒是挺别致,叫“薛定谔的猫”。推门进去,风铃叮当作响,里面空间不大,装修是那种故意做旧的工业风混搭着不少书架,空气里弥漫着咖啡豆的醇香和淡淡的书本霉味。客人寥寥无几,角落里一对情侣头靠着头小声说笑,还有个戴着耳机对着笔记本噼里啪啦敲代码的哥们儿。
陆铭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最里面靠窗位置的林倩。她面前放着一杯快见底的拿铁,和一本摊开的、厚厚的学术期刊。阳光透过磨砂玻璃照在她侧脸上,柔和了轮廓,但她微微蹙起的眉头和不时用指尖无意识地轻点桌面的小动作,泄露了她平静外表下的紧绷。
“抱歉,久等了。”陆铭走过去,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顺手把新买的“上古神器”哐当一声放在桌上,引得旁边敲代码的哥们儿都侧目了一下。
林倩抬起头,看到他,眼神里的担忧稍微褪去一点,换上一点无奈的笑意:“你这是什么新装备?考古现场刚挖出来的?”
“别提了,”陆铭摆摆手,感觉自己能就手机问题吐槽八千字,“说多了都是泪。还是你这地方选得好,够隐蔽,我绕了三圈才找到。”他打量了一下四周,“‘薛定谔的猫’?这名字有意思,看来老板是个懂叠加态的。”
“或许吧,”林倩合上期刊,声音压低了些,“这里老板是我师兄,人很可靠,而且……这里没什么‘杂音’。”她意有所指。
陆铭立刻明白了。异管局的监控、或者其他什么势力的耳目,在这里可能被屏蔽了。他点了杯最便宜的美式——主要是心疼刚才那八百八——然后看向林倩:“这么急找我,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又看到什么奇怪的论文了?”他试图让语气轻松点,但心里那根弦已经绷紧了。
林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随身携带的帆布包里拿出一个普通的牛皮纸笔记本,翻开,推到陆铭面前。纸张上是她娟秀的字迹,但写的内容却让人脊背发凉。
上面零散地记录着一些关键词和短句,用不同的颜色的笔圈画、连接,像一张思维导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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