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盐泽的晨光裹着咸涩的风,漫过满是盐晶的滩涂时,林薇正握着四海螺站在盐泉边。螺壳上的纹路泛着淡淡的金光,与盐泉涌动的暖光交织在一起 —— 昨夜子时,西海盐脉的最后一丝盐蚀被清除,四海脉眼终于彻底打通,薄荷苗的叶片上,归墟的淡蓝、南海的绯红、东海的莹白、西海的暖金四道光纹交织成环,像把四海的脉气都拢在了叶心。
“林医官!快尝尝我做的盐饼!” 老盐工周伯提着竹篮跑过来,篮子里的盐饼泛着焦香,表面撒着细碎的盐花,“用盐泉水和的面,就着盐茶吃,最能补力气!” 盐民们围着临时搭的土灶,有的煮着盐茶,有的晒着新采的盐晶,土灶上的铜壶冒着白汽,壶身上 “守盐” 二字被磨得发亮 —— 这是盐民世代相传的老壶,据说能盛住盐泽的“脉气”。
小石头抱着薄荷苗蹲在灶边,手里拿着块盐饼,吃得嘴角沾着盐花:“周伯,这盐饼比长安的胡饼还香!等我们回长安,能把盐泉水带回去吗?” 周伯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刚要开口,突然捂着胸口蹲下身,脸色瞬间惨白,嘴唇泛紫,手里的盐饼掉在地上,摔成了碎渣。
“周伯!” 林薇立刻冲过去,指尖搭在周伯腕上,脉象忽快忽慢,像被两股相反的力气拉扯,比之前的盐蚀更凶险。更让她心惊的是,薄荷苗突然剧烈抖动,叶心的四色光环开始紊乱,暖金的光丝突然缠上淡蓝的光,像要把其他光纹绞碎。“是‘脉气逆乱’!” 沈知远提着药箱赶过来,刚给周伯喂了颗清心丸,就见不远处的盐民接二连三倒下,有的捂着心口,有的抱着头,症状与周伯一模一样,“四海脉眼刚通,脉气还没稳住,有人在暗中搅乱脉气!”
陆衍立刻翻开《守脉传承录》,指尖在 “四海脉合” 章节快速滑动,书页间夹着的盐晶碎片突然发烫,烫得他指尖发红。终于在泛黄的纸页深处找到一行被墨点覆盖的小字,用清水擦拭后才显露出内容:“四海脉合之时,‘逆脉阵’启,阵引脉气反噬,蚀守脉者心脉,阵眼藏盐泉底,需‘盐泉心 + 四海信物 + 民心愿力’破之,阵主为‘前守脉人’,欲借脉气重生。” 他抬起头,声音发颤:“是脉蚀者!他根本没离开,是故意让我们打通四海脉眼,好借脉气启动逆脉阵,复活自己!”
“盐泉心是什么?” 林薇看着盐泉 —— 泉水还在涌动,却泛着淡淡的灰光,与昨夜的暖光截然不同。周伯缓过一口气,攥着林薇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盐泉心是盐泽的脉根,藏在盐泉最深处的‘晶窟’里,是块千年盐晶,能稳住所有脉气…… 只是晶窟里的盐气太浓,进去的人,十有八九会被盐气蚀了肺……” 他说着就挣扎着起身,从怀里掏出个青铜哨子,“这是‘唤晶哨’,能引盐泉心的光,我带你们去!”
林薇让苏沐留在盐民聚居地,用之前剩下的灵贝粉和红珊瑚粉调 “顺脉汤”,暂时稳住盐民的逆脉症;自己则带着沈知远、陆衍、小石头和周伯往盐泉深处走。盐泉的通道是盐民世代凿出的石巷,巷壁上结着厚厚的盐霜,踩上去咯吱作响,空气里的盐气浓得呛人,小石头没走几步就开始咳嗽,林薇赶紧把薄荷苗递给他:“抱着苗,它的光能挡点盐气。”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突然出现一片泛着暖光的晶窟 —— 窟顶的盐晶像星星一样闪烁,窟中央的石台上,放着块半人高的盐晶,晶体内裹着团淡金的光,正是盐泉心。可就在周伯吹响唤晶哨时,晶窟的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灰光从裂缝里窜出,直扑向盐泉心,灰光里隐约能看到个模糊的人影。
“是前守脉人!” 陆衍大喊着,掏出《守脉传承录》挡在前面,书页的金光与灰光撞在一起,发出 “滋滋” 的声响,“他想夺盐泉心,借脉气成型!” 前守脉人的人影在灰光里渐渐清晰,穿着件破旧的守脉人服饰,脸上蒙着层灰雾:“你们毁了我的蚀血晶、蚀木芯,还想拦我重生?四海脉气已经归我,今天没人能挡我!”
灰光突然暴涨,晶窟的盐晶开始剧烈抖动,周伯为了护住盐泉心,扑过去用身体挡住灰光,灰雾瞬间缠上他的后背,老人闷哼一声,嘴角渗出鲜血。“周伯!” 林薇立刻将莲子按在周伯的胸口,莲子的金光顺着周伯的经络往里钻,却只能暂时挡住灰雾的侵蚀。沈知远则掏出沉船铜钉,往铜钉上撒了把红珊瑚粉,铜钉瞬间泛出金光,他将铜钉掷向灰光,金光与灰光撞在一起,灰光竟退了几分。
“用四海信物布‘顺脉阵’!” 陆衍突然大喊,“归墟的四海螺、南海的红珊瑚粉、东海的沉船铜钉、西海的唤晶哨,还有莲子,把它们围着盐泉心摆成圈,能引四海脉气反制逆脉阵!” 林薇立刻照做,将四海信物一一放在盐泉心周围,莲子放在中央,薄荷苗的四色光纹与信物的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四色光罩,将盐泉心护在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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