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殿前的血色早已浸透白玉石阶,粘稠的血浆在石板缝隙间蜿蜒,如同一条条暗红色的小蛇。玄云宗最后一名筑基中期执事,被两名鬼煞门邪修联手重创,左肩齐肩而断,鲜血喷涌如泉,他拄着断裂的长剑跪在地上,残存的独眼中满是不甘,却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已消失。炼气弟子更是只剩下三名,缩在石柱后瑟瑟发抖,脸上布满了血污与泪痕,望着眼前的修罗场,眼神空洞得如同失去了灵魂。
云鹤长老半跪在地上,胸口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不断淌血,染红了他胸前的云纹道袍。他手中的流云拂尘早已失去光泽,白色丝绦断了大半,垂落在地沾满尘土,原本鹤发童颜的面容此刻苍白如纸,嘴角不断溢出暗红的血沫,连呼吸都变得微弱而急促。他看着步步逼近的鬼煞门首领,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灵力早已耗尽,经脉也被鬼气侵蚀得千疮百孔,此刻的他,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鬼煞门首领提着染血的鬼头刀,一步步走向云鹤长老,黑色劲装上的恶鬼图案被鲜血浸透,显得越发狰狞。他身后跟着两名筑基中期邪修,一人是叛徒赵昆,一人是鬼煞门的核心弟子,两人脸上都带着胜利者的狞笑,眼神轻蔑地扫过濒死的云鹤长老。
“云鹤老儿,你不是很嚣张吗?”鬼煞门首领停下脚步,用鬼头刀挑起云鹤长老的下巴,语气充满了嘲讽,“玄云宗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今日,本座就用你的人头,祭奠那些死在玄云宗手下的弟兄!”
云鹤长老艰难地转动眼球,盯着鬼煞门首领,声音嘶哑如同破锣:“邪修……你休要得意……玄云宗……绝不会放过你……”
“哈哈哈!”鬼煞门首领放声大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玄云宗?等本座拿到流云真人的传承,突破金丹,到时候第一个灭的就是玄云宗!”他猛地收起笑容,眼中杀意暴涨,“废话少说!受死吧!”
话音落下,鬼煞门首领与赵昆、鬼煞门核心弟子同时动手!三道漆黑的灵力汇聚成一只巨大的鬼爪,鬼爪上缠绕着无数凄厉的冤魂虚影,携带着撕裂天地的恐怖威势,朝着云鹤长老当头抓下!鬼爪尚未落下,凌厉的劲风就已刮得云鹤长老皮肤生疼,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股凶煞之气冻结!
云鹤长老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今日必死无疑。
赵莽被一名鬼煞门筑基初期邪修缠住,虽然他已身受重伤,左臂毒素蔓延,但依旧凭借着一股狠劲苦苦支撑。他看到云鹤长老即将殒命,眼中闪过一丝焦急,想要冲过去救援,却被邪修死死缠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鬼爪越来越近,心中充满了无力感——难道今日,他们都要葬身于此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嗡!!!
一股浩瀚如海、威严如狱的恐怖威压,如同天穹塌陷般,骤然降临整个流云遗府!
这股威压太过恐怖,远超任何筑基修士的认知!仿佛天地间的一切都被这股威压笼罩,空气瞬间变得粘稠如浆糊,连光线都仿佛停止了流动!
正在围攻云鹤长老的鬼煞门三人,身体猛地一僵,那只凝聚了三人全力的鬼爪,在这股威压之下,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瓦解,最终化为一缕缕黑气,消散在空气中!他们体内的灵力如同遇到了天敌,瞬间变得滞涩不堪,运转速度骤降九成,仿佛陷入了泥沼,连抬手的力气都已消失!
“这……这是什么威压?!”鬼煞门首领脸色煞白,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好……好恐怖的气息……难道是……”
不仅是他们,在场所有筑基修士都感觉灵魂在战栗,仿佛有一柄无形的利剑悬在头顶,随时都会斩落!郡守府剩下的两名炼气护卫,直接被这股威压吓得瘫软在地,大小便失禁,连头都不敢抬,只能趴在地上瑟瑟发抖,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云鹤长老猛地睁开眼睛,脸上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他艰难地抬起头,望向流云殿上空,眼中闪过一丝狂喜:“这……这是金丹威压!是老祖的气息!老祖来了!”
赵莽也愣住了,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望向天空,眼中满是激动——金丹修士!玄云宗的金丹老祖,竟然亲自降临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流云殿上空。
只见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身穿粗布麻衣的老者。老者面容古朴,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皱纹,如同老树皮般粗糙,头发和胡须都是灰白色,随意地披散在肩上。他没有御使任何法器,就那样凭空而立,周身没有丝毫灵力波动,却仿佛与整个天地融为一体,仿佛他就是天地的一部分!
他的眼神平静无波,如同深邃的星空,俯瞰着下方众生,那目光中没有任何情绪,却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威严,如同神明俯瞰蝼蚁,让人不敢直视!
正是玄云宗的镇宗之宝,唯一的金丹修士——玄云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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