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金龙虽然做的非常逼真,但却有瑕疵,你瞧,这条金龙上段的一片鳞片,真的金龙上面,这块鳞片可能是因为被什么蹭过,金片上有些许摩擦,还有尾部也有一块,也是这样现象,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而现在这二处,可能是雕刻的工匠,也没有注意到这两个地方,做的都一样。不然,也不会让我看出端倪。”
对于这个结果,虞沁词没有感到特别意外,看到这个金龙时,他就有了预感,叫穆大人来,就是为了确定一下。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样。
送走了穆大人,虞沁词站在院中陷入了沉思,天空不知何时布满了黑沉沉的乌云,提督府笼罩在一片压抑之中。虞沁词仰望着似要把人吞进去的天空,手中紧握宝剑,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不一会厚厚的云层,终于爆发了,大雨瞬间倾泻而下,雨水顺着虞沁词的官帽檐滴落,在他深红色的朝服上,晕开深色的水迹,虞沁词心中升起无穷的斗志。
“督主,雨大了,回房中吧。”金汐语撑起一把油纸伞小跑着过来。
虞沁词仿佛没听见般,依然伫立着。
“督主,”金汐语提高了声音,虞沁词这才清醒般。
“好。”开了口,可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看了看天色,虞沁词送金汐语回金府后,他回到房中,将赝品九龙壁放在案上,屏退左右。他需要静一静,理清思绪。他凝视着桌子上的金龙。金龙盘绕,雕工精细得几乎能以假乱真。谁能想到这不过是件赝品——。
提督衙门内,灯火通明。
九指断命——这个十几年前崛起的神秘组织,行事诡秘,手段狠辣,专偷朝廷重宝。藏于皇陵中的阴阳九龙壁落入他们手中。
虞沁词眉头紧锁。阴阳九龙壁被偷。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九指断命的首领不仅熟知皇陵的守卫布置,更清楚那条连当今天子都可能不知情的暗道!
那条暗道是前朝所建,知道的人屈指可数。九指这次暴露了暗道,又让他们获得假的金龙,玩的这一出,分明是对他的挑衅和嘲弄。
虞沁词闭上双眼,手指按压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他想起在密道中,九指那意味深长的一笑,还有他说话的那种语调...,现在想起来,非常熟悉,他一定在哪里听过。不是最近,是很久以前,久到记忆都已蒙尘。
“十几年了...”虞沁词喃喃自语,起身走向内室的一口沉香木箱。箱中整齐叠放着十几年前的案卷记录。他翻找着最底层那些已经泛黄的纸页——那是他刚任提督时,接手的十余年有的旧案记录。
雨水敲打着窗棂,烛火摇曳。虞沁词再一次一页页翻看着,这些被他翻了无数次的案卷,他的目光在字里行间搜寻着,可能与九指断命有关的蛛丝马迹。
和往常一样,还是没有发现什么,他起身踱步,走至墙边悬挂的京城全图前。手指无意识地划过图上标注的各大衙门和贵族府邸区域。
九指断命不仅熟悉皇宫密道,对京城地下纵横交错的暗道系统了如指掌,这绝非普通盗贼所能为。
虞沁词的指尖停在了图上的一片区域——那是已被废黜的前翼王府所在地。让虞沁词想起了十五年前的一桩往事。
大俞王朝,正值春意浓时,御花园内百花争妍,蝶舞蜂忙,和煦的暖风裹挟着花香与酒香,熏得人陶然欲醉。今日是六皇子东方晨远的周岁宴,皇宫处处张灯结彩,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一派皇家极致的繁华与喧腾。
宣和殿内,盛宴正酣。
兴帝东方宸海身着明黄龙袍,坐在龙椅之上,面容虽带笑意,眉宇间却凝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威重。他登基十五载,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略显青涩的皇子,岁月和权柄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沉的痕迹。
他举杯,接受着文武百官、宗室亲贵的朝贺,目光偶尔扫过殿下觥筹交错的人群,最终,总会若有若无地落在一个人的身上——他的皇兄,翼王东方天翼。
翼王东方天翼,先帝嫡长子,本该名正言顺继承大统之人。如今却只是一袭亲王蟒袍,坐于宗亲席位的上首,神色平静,甚至带着几分疏离的淡漠。
他比兴帝年长五岁,面容与兴帝有五六分相似,却更为棱角分明,眼神深邃,即便在喧闹的宴席上,也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静观着眼前的一切。
他偶尔举杯浅酌,与身旁的旧臣低语几句,姿态从容,并无半分失意落拓之相,但这份过于的平静,在兴帝眼中,却比任何怨愤的流露都更令人不安。
就算他在位十五年了,还是觉得不够真实。父皇在前一个夜晚崩逝,第二天,丞相宣读密诏,自己在一片惊疑与愕然中仓促登基……,翼王东方天翼被迅速“请”出皇宫的太子府,在京城郊外赐了一块封地。
这些往事,如同最深处的梦魇,虽被时光尘封,却从未真正消散。皇兄他……真的甘心吗?
“陛下,”身旁的内侍总管低声提醒,“该给六皇子行抓周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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