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忠海打圆场:“有公安同志帮忙,指不定马上就有信儿。”其实他早琢磨透了——刘光齐这会儿八成都到石家庄了,大海捞针哪找去?
二大妈哭成了泪人。杨建抄着手,静静瞧着这场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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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原地停留片刻,推着自行车离开了。待得太久并不现实,毕竟还没洗漱。
其他人也是如此,能帮的忙都帮了,实在找不到,谁也无能为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大院里的人陆续回来,可结果都一样——毫无线索。
最终,刘海忠拖着疲惫的身影回来了,脸上写满失落。苦心培养了大半辈子的儿子,本指望靠他出息带自己当上领导,如今却落得一场空。
回到后院,他孤零零坐在门槛上,失声痛哭。
——
接下来的日子里,刘家人仍在外寻找。
大院里的邻居们热情减退,大多只是敷衍着看两眼,随口一句“没见到”便作罢。
杨建同样如此。
他会独自出门转转,若能遇上刘光齐就带回来,遇不上也无计可施。并非不愿发动所有死士帮忙,只是刘海忠不值得他如此大动干戈。
即便动用十万死士,想找到刘光齐也如同大海捞针。
这年头没有监控,人一旦消失,踪迹全无。警方甚至无法确认刘光齐是否真的去了石门城——火车无需实名购票,花钱就能乘坐,甚至有人直接溜上车。
转眼开工的日子到了。
刘海忠不得不放弃搜寻,回到工厂上班。人或许还能活着,但丢了工作,全家都得挨饿。
杨建照例先去研发部转了一圈,随后到车间继续机械改造,新一天的工作就此开始。
春节期间,他陪高玥和周晓白逛了京城几处景点,虽觉乏味,两人却玩得尽兴。
他还抽空给师傅拜年,与陈雪如短暂温存。
一眨眼,假期所剩无几。
“杨主任,这台机械型号不同,按原来的方法改造吗?”赵前程前来请示。
“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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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械运转声嗡嗡作响,杨建踩着油渍斑驳的水泥地面走向设备区。他俯身检查齿轮咬合处,沾着机油的手指抚过金属构件,点头道:传动轴组装没问题,按原方案调试就行。要是轴承承重参数有异常,立即通知我。
赵前程用棉纱擦拭着扳手,咧嘴一笑:明白!他转身招呼几个青工继续调整设备参数。
这时候吕水田哼着小调走过来,工作服口袋里还插着半截铅笔:杨主任,厂长在办公室等您。他眼角笑纹挤成一团,这段日子可多亏您了。
车间里确实热闹——墙上光荣榜又多了几张新面孔。自从一车间引进新式车床,不少学徒都提前转正了。工人们私下都说,现在全厂就数一车间最风光。
分内事。杨建在毛巾上蹭掉手上的铁屑,往办公楼走去。吕水田小跑着跟上,他也在被召见之列。
厂长办公室飘着茶香,七八个车间主任正凑在一起抽烟。见杨建推门进来,这些老油条立刻掐灭烟头围上来:杨工!最近又搞出什么新名堂了?唯独没人搭理后头的吕水田。
吕水田把安全帽砸在茶几上。杨建倒是从容,跟众人寒暄:各位都在呢。
杨厂长从文件堆里抬头:来,坐我边上。他特意指了指身旁的真皮沙发。满屋子主任都盯着那个位置——平日连副厂长都未必能坐那儿。有个机修主任已经起身让座:杨工您请。
场合气氛有些微妙,其他人的神色多少带着不甘,显然为自己没能抢占先机而懊恼。
唯独吕水田仍被晾在一旁。
趋炎附势的东西!
他低声咒骂着,悻悻地自行寻了个座位。
杨建则毫不拘束,大喇喇地挨着杨厂长落座。
今天召集各位,重点讨论机械改造的推广事宜。一车间的试点成果,想必各位都看在眼里。
确实!
众人齐声应和。
成效可谓立竿见影——仅一车间就新增了名八级钳工,这消息早就在会前传开了。
而促成这场变革的正是杨建。
这才是众人对他如此热络的真正缘由。
杨建同志功不可没。目前他在一车间组建了改造小组,我决定派他去其他车间推广这套模式,各位务必全力配合,可有异议?
杨厂长环视众人。
坚决执行!
保证配合杨工工作!
表态声此起彼伏。
吕水田却突然插话:杨厂长,我们一车间堆积的活计还多,杨工现在抽不开身。
你们车间已经设立了三个改造组,凭什么还霸着人不放?
二车间郑主任立即呛声。
就是!厂部的决策轮得到你反对?
吕水田,你这是存心破坏生产!
杨厂长,吕水田这种行为完全是在阻碍技术革新,会造成严重的资源浪费!
众人七嘴八舌地围攻,甚至给吕水田扣上了破坏生产的罪名。
显然,他们早憋着劲要抢人了。
吕水田面色顿时煞白,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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