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战神夜探东宫 获太子通敌密信
(三更的梆子声刚过,长安的夜空就被泼了桶浓墨,连月牙都躲进了云层里。东宫的朱漆宫墙在夜色里像条蛰伏的巨蟒,墙头上巡逻禁军的甲叶偶尔闪过冷光,马蹄铁踏在青砖上的“笃笃”声,像敲在紧绷的弦上。)
(一道黑影突然从街角的老槐树上跃起,动作比夜猫子还轻。银甲在月光漏下的缝隙里闪了闪,又迅速隐入阴影——正是女战神慕容霜。她腰间的软剑缠着黑布,剑穗上的狼牙坠沾着露水,落地时连草叶都没惊动。)
慕容霜伏在墙根下,指尖抠住砖缝里的青苔,数着禁军巡逻的步数。“左三,右五,换岗间隔一刻钟。”她在心里默念,这是她连续三夜蹲守摸出的规律。三天前,她在漠北的暗线传回消息:太子赵珩的亲信曾在雁门关外与北狄使者密会,怀里揣着的羊皮纸,画着关内铁矿的分布图。
“一群废物。”她低骂一声,见禁军转过拐角,猛地发力,足尖在墙垛上轻点,像片被风吹起的黑瓦,悄无声息地落在东宫的琉璃瓦上。瓦片下的椽子有些松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惊得檐角的铁马晃了晃,铃音细得像蚊子哼。
(东宫书房的窗纸透着昏黄的光,影影绰绰映出两个人影。慕容霜趴在屋顶,揭开一片松动的瓦,往下望去——太子赵珩正背着手踱步,锦袍的下摆扫过地面的狼毫笔,案上的青铜爵里还剩半杯残酒,酒液晃出细碎的光。他对面站着个穿胡服的男子,高鼻深目,袖口绣着北狄特有的狼图腾,手指正点在一幅摊开的羊皮地图上。)
“太子殿下,”胡服男子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带着浓重的异域口音,“我族的铁骑已在阴山集结,只等您开放雁门关,三日就能拿下云州。到时候拥立您登基,盐铁司的三成利,分我们一半就行。”
赵珩的手指在地图上的“雁门关”三个字上反复摩挲,指节泛白:“三成利太多了。最多一成。”
“一成?”胡服男子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个牛皮袋,倒出几块碎铁,“殿下看看这个——这是您上次让人送来的精铁,掺了铅,连箭头都打不尖。就凭这诚意,还想讨价还价?”
赵珩的脸瞬间涨红,抓起碎铁狠狠砸在地上:“那是王显办事不力!本太子再给你们送三百斤纯铁,不,五百斤!但雁门关只能在月初开放,那时守将换防,最松懈。”
“成交。”胡服男子收起碎铁,从靴筒里抽出一卷羊皮纸,“这是我族拟定的盟约,殿下签了字,用您的私印盖个章,咱们就算定了。”
(慕容霜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她看见那卷羊皮纸的边缘绣着金线,和暗线描述的“密信”一模一样。赵珩接过羊皮纸,从砚台下摸出个小巧的玉印,蘸了朱砂,重重盖了下去——印纹是只展翅的鹰,正是太子府的私印。)
“密信写好,用蜡封在箭杆里。”赵珩将羊皮纸卷成细筒,递给胡服男子,“让你的人明日午时射进西市的胡商铺子,那里的掌柜是自己人。切记,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胡服男子揣好密信,又低声说了几句,转身从后窗翻了出去。赵珩盯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才松了口气,端起青铜爵一饮而尽,酒液顺着嘴角流到下巴,像道蜿蜒的血痕。
(慕容霜屏住呼吸,等赵珩离开书房,立刻翻身从屋顶跃下。她落地时膝盖微屈,银甲与地面碰撞的闷响被风吹散。书房的门没上锁,虚掩着,透出里面的烛火,像只眨眼的鬼。)
她推门而入,首先看到的是案上的狼毫笔,笔锋还沾着朱砂,显然刚用过。书架上的书摆得整整齐齐,却在第三排露出个空隙——那里的书脊比别处新,像是常被翻动。慕容霜走过去,指尖在书架上敲了敲,“空的”。她用力一推,书架竟“吱呀”一声移开,露出后面的暗格——里面藏着个紫檀木盒,锁是黄铜的,刻着复杂的花纹。
“找到你了。”慕容霜从靴筒里摸出根细铁丝,插进锁孔里轻轻搅动。她的动作极快,指尖的老茧让铁丝运转得灵活自如——这是她在漠北练出来的本事,那时为了查敌营的布防图,她曾一夜撬开七把锁。
“咔哒”一声,锁开了。紫檀木盒里铺着红绒布,放着几封火漆印的信,印纹是北狄的狼图腾,与她在漠北见过的一模一样。其中一封的火漆还没干透,显然是刚放进去的。
慕容霜迅速将信塞进怀里,正欲离开,忽闻门外传来脚步声。她心里一紧,瞥见墙角的屏风,那屏风上绣着《百鸟朝凤图》,孔雀的尾羽张开,正好能藏下一个人。
“殿下,安王派人送来了西域的玻璃镜,说是供您赏玩。”内侍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谄媚的笑。
赵珩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放着吧,本太子没心情看。”
(慕容霜躲在屏风后,能看见赵珩走进来,随手将玻璃镜扔在案上。那镜子是赵宸送的,边缘镶着银花,此刻正映出赵珩阴沉的脸,像幅扭曲的画。他走到书架前,看了眼暗格,见木盒还在,才放下心来,转身又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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