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在她耳边,一字一句道:“记住,永远不要质疑你的男人。”
这一夜,棠苑的烛火燃到很晚。
次日清晨,沈晏清起身时,林姝还在沉睡。他站在床畔看了片刻,伸手替她掖好被角。
“告诉老夫人,”他走出内室,对候在外间的周铭吩咐,“今日商会事务繁忙,我就在棠苑处理公务。”
周铭垂首应下,心里明镜似的——少爷这是要用实际行动告诉所有人,在这个府里,他想宠谁就宠谁。
沈晏清回头看了眼垂下的帐幔,唇角微勾。
既然她这么想让他留下,那他就留下。毕竟,驯服一只狡猾的小狐狸,是件很有意思的事。
静心斋内,沈周氏端坐在紫檀嵌螺细椅上,指尖缓缓捻动着一串沉香木佛珠。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她端庄的面容上投下细碎的光影,却照不进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赵嬷嬷垂手立在旁边,声音压得极低:“……少爷今早吩咐了,商会的事务都要搬到棠苑处理。”
佛珠在指尖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了规律的转动。沈周氏端起手边的青瓷茶盏,釉面在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去请林姨娘过来一趟。就说……我这儿新得了些上好的血燕,请她来尝尝。”
——
棠苑内,林姝正对镜梳妆,云珠步履匆匆地进来,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安:“夫人,静心斋来请,说是老夫人得了上好的血燕……”
铜镜中,林姝的手指在发间微微一顿。沈周氏这个时候以血燕为由唤她过去,其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更衣。”她放下手中的玉梳,指尖在妆匣上轻轻划过,最终选了一身素净的月白暗纹旗袍,发间只簪一支简单的珍珠簪子。既然要去见那位深谙宅斗之道的婆婆,太过张扬反倒落了下乘。
静心斋内熏着淡淡的檀香,沈周氏正在插花,见林姝进来,并未抬头,只专注地修剪着一枝白菊:“来了。”
“给老夫人请安。”林姝依礼福身,姿态放得极低。
沈周氏这才放下手中的金剪,目光在她身上淡淡一扫,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人无端感到压力:“坐吧。听说昨夜晏清又宿在你那儿了?”
“是。”林姝垂首应道,在指定的椅子上坐下,脊背挺得笔直。
“你如今怀着身孕,该好生养着才是。”沈周氏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花枝,语气温和得像是在闲话家常,“晏清年轻气盛,有时候难免任性。但你是个明白人,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林姝抬起头,迎上她看似温和实则锐利的目光:“妾身愚钝,还请老夫人明示。”
沈周氏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晚月是晏清明媒正娶的妻子,是沈家八抬大轿抬进来的正室。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
“妾身明白。”林姝轻声应道,指甲悄悄掐进了掌心。
“明白就好。”沈周氏端起茶盏,轻轻吹开浮沫,“既然明白,就该知道分寸。有些东西,不是你的,强求不得。就像这园子里的花,该在什么位置,就在什么位置。”
林姝攥紧了袖中的手指,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恭顺:“妾身谨记老夫人教诲。”
“这血燕你带回去。”沈周氏示意赵嬷嬷将一个精致的锦盒放在林姝面前,“好好养胎,别再闹出什么动静来。要知道,沈家的门第,最重规矩。”
林姝起身告退,接过锦盒时,指尖触到冰凉的盒面,忍不住轻轻一颤。
走出静心斋,秋日的阳光明明暖融融地照在身上,林姝却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沈周氏这番话,看似句句关切,实则字字诛心。她是在提醒林姝,无论沈晏清如何宠她,她都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永远越不过林晚月去。
回到棠苑,云珠担忧地看着她:“夫人……”
林姝望着镜中那张苍白却依然精致的脸,忽然勾起一抹冷笑。
越是如此,她越要争。不仅要争,还要让所有人都看着,她是如何在这深宅大院里,一步步站稳脚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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