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灯的暖光洒在钢琴的黑白琴键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林筱雅指尖攥着白色连衣裙的裙摆,指甲几乎嵌进掌心,泪水早已模糊了她的视线,一颗泪珠终于抵不过地球的引力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砸在光洁的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她刚才被司机强行拉扯手腕时,眼角余光瞥见宁浩挺身而出的身影,那一瞬间的护佑,竟让她恍惚觉得,那个已经离开她很久的男人,再次站在了面前。
“筱雅,你没事吧?”
郝如芸一路小跑着过来,看着泪眼朦胧的林筱雅一脸的紧张。
她是真心的心疼这个姑娘,自从她心爱的男人没了以后,整个人都憔悴的不成样子,幸好还有钢琴陪着她,有自己这些关心她的朋友和家人支持着她。
“芸姐,我没事。”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目光下意识地又扫过宁浩,见他正站在身前,身影虽不算伟岸,但却给她带来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她深吸一口气,神色再度变得淡然,心里那点刚冒出来的悸动,也被现实压了下去。
郝如芸皱着眉,伸手替她拭去脸颊的泪痕,指尖触到一片冰凉:
“没事?你看看你这脸,都哭成什么样了!这些混蛋,简直无法无天,就想着怎么欺负我们女人,刚才有没有伤着你!”
她话里带着火气,眼神狠狠剜了李海东一眼。
她虽然在京城不算什么高门大户,但好歹也是部队大院里面出来的姑娘,真以为什么人都能来她的店里撒野了吗?
另一边,李海东捂着裆部,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浸湿了昂贵的真丝衬衫。
刚才林筱雅那一脚又快又狠,疼得他几乎蜷缩在地上,胸腔里的怒火像被浇了油的柴火,越烧越旺。
“李少,您没事吧?”
中年男人看着痛苦的李海东,头上已经急出了一脑门汗,这要是真把李家的独苗在这废掉了,那个后果他简直不敢想象,恐怕能躺在病床上过完下半生,就算是自己好的归宿了。
老李家,李春平没有后代,只有这么一个侄子,从小当儿子养,不然也不会养成如此嚣张的性格。
“滚开!没用的东西!”
李海东猛地推开身前的中年男人跟班,中年男人重心不稳,踉跄着撞在旁边的桌角上,后腰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疼得他龇牙咧嘴,倒吸一口凉气。
李海东一脸狰狞的抬起头看向林筱雅那边,他眼底翻涌着戾气,视线像淬了毒的刀子,死死钉在林筱雅的身上,胸腔里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长这么大,他从来就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还是在一个女人身上。
虽然他喜欢女色,对漂亮的女孩的容忍度也要高一些,但说到底,再漂亮的女人也不过是他的一件玩物罢了。
不管哪个国家,什么品种的,只要有钱,哪里有玩不到的。
中年男人看着李海东的眼神,知道他这次是真的怒了。
他在李家多年,对李家是做什么生意的,他很清楚,自然也清楚他们的手段。
李家前些年靠倒腾古董发家,也因此结识了不少的高层人物,毕竟古董这东西,普通人可玩不起,后来又开了国际贸易公司,黑白两道都有些关系,手段狠辣得很。
他看了眼林筱雅,那姑娘眉眼清秀,气质温婉,此刻哭得梨花带雨,实在让人不忍。
可得罪了李海东,这姑娘的下场怕是难料,除非她背后有连李家都惹不起的靠山。
周围的食客早就停下了刀叉,有人悄悄拿出手机想报警,却被同伴按住——在京城这地界,能开着进口车来高档西餐厅消费的,没一个是普通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众人的目光里带着同情和畏惧,窃窃私语声像蚊子似的嗡嗡作响。
“刘全!你他妈眼瞎了吗?”中年男人顾不上腰疼,也全然不顾周围人投来的指责目光,朝着司机的方向嘶吼,“没看见李少被人欺负了?还愣着干什么!谁伤的李少,还等我动手呢,你说,李少养你有什么用?”
司机刘全刚揉了揉被宁浩顶过的胸口,闻言立刻瞪圆了眼睛,眼底闪过一丝狠戾。瞪向宁浩和他身后的林筱雅,他放下揉着胸口的手,就想要上前动手。
刚才他确实大意了,没想到那个看起来像个大学生的小子下手这么重。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指节咔咔作响,朝着宁浩和林筱雅的方向步步逼近,嘴角勾起一抹狞笑:“小子,刚才偷袭我是吧?今天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李海东缓过一口气,慢慢直起身,脸颊因为疼痛和愤怒涨得通红。他扯了扯皱巴巴的衬衫,眼神死死钉在林筱雅身上,那眼神里的占有欲和戾气,几乎要将人吞噬。
“好你个贱人,竟敢踢我?”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唾沫星子随着话语飞溅,“你以为你是谁?也敢在我面前摆架子?看我不把你整的乖乖跪地上摇屁股求饶,我就不姓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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