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镜...”赵泓环顾四周,“在何处?”
二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那黑曜石狼形祭坛。
走近祭坛,才发现狼口大张,内中似有物事。赵泓小心伸手入内,触到一面冰冷光滑的物体。
他轻轻取出,那是一面青铜圆镜,镜背雕刻着复杂的星图与神兽图案,镜面却朦胧如雾,看不真切。
“这就是轮回镜?”多宝好奇地凑近。
就在这时,镜面突然泛出微光,朦胧雾气渐渐散去,映出的却不是他们的面容,而是一幕幕快速闪动的景象——铁骑南下的战场,百姓流离的惨状,朝代更迭的混乱...
景象越来越快,最终定格在一幅画面:一座繁华城市陷入火海,城墙崩塌,无数百姓哀嚎奔逃...
“这是...汴京?”赵泓震惊道。
多宝死死盯着镜中景象:“看来,这就是工匠们不惜以性命守护的秘密——轮回镜能示未来,若此镜落入野心家手中,必会引来无穷祸患。”
突然,镜中景象再变,显现出他们二人站在此处的画面,接着是地宫崩塌,他们被困...最后画面定格在一处隐秘的通道口。
“这是...出路?”赵泓疑惑道。
多宝仔细观察镜中通道的背景,忽然道:“我知道在哪儿!跟我来!”
他拉着赵泓,走向洞窟一侧的石壁,仔细摸索片刻,终于找到一处几乎看不见的缝隙。赵泓会意,运起内力,双掌推出,石壁应声缓缓移开,露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通道。
“镜中所示,应是此路。”多宝道。
赵泓却犹豫地回头看向那些工匠的遗骸:“他们...”
多宝神色肃穆:“他们为守护秘密与天下太平,自愿舍生。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尊重他们的选择,让这个秘密继续埋藏于此。”
赵泓点头,又问道:“那定坤珠...”
话未说完,整个洞窟再次震动起来,比之前更为剧烈。
“地宫彻底崩塌的影响到了这里!”赵泓扶住多宝,“快走!”
二人先后进入通道,赵泓最后回望一眼,只见那轮回镜不知何时已落回祭坛狼口之中,镜面光芒渐渐暗淡,最终归于沉寂。
通道狭长而曲折,湿冷的空气扑面而来。赵泓扶着多宝,二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黑暗中前行。
“这通道似乎是人开凿的。”多宝喘息着,手指划过墙壁上整齐的凿痕,“看这工艺,应是那些宋人工匠所留。”
赵泓点头,火折子的光芒在狭窄的空间里摇曳:“他们既留此通道,必有用意。”
多宝突然停下脚步,侧耳倾听:“你听...有水声。”
果然,隐隐约约的流水声从前方传来。二人精神一振,加快脚步。不多时,通道渐宽,一条地下河横亘眼前,河水漆黑如墨,在火光照耀下泛着诡异的粼光。
“需渡河而过。”赵泓皱眉观察着河面,“不知深浅。”
多宝拾起一块石子投入河中,只听“噗”一声轻响,石子迅速沉没:“极深,且水流湍急。”
正当二人思索渡河之策时,多宝怀中的轮回镜突然发出微弱的光芒。他取出镜子,只见镜面上显现出他们此刻所在的位置,以及河底一条隐秘通路的图示。
“镜中示路,”多宝惊讶道,“河底有通道!”
赵泓凝视河面,面色凝重:“即便有通路,如此深水,你我如何能潜至河底?何况你身上有伤。”
多宝轻笑,展开白玉扇:“你忘了我的本事?”
只见他扇骨中射出一根极细的银丝,顶端系着一枚小钩。多宝手腕一抖,银丝如活物般射向对岸,小钩精准地扣住一块突出的岩石。
“我先过,”多宝道,“探明情况。”
赵泓一把按住他:“不可,你伤势未愈,我先行。”
不待多宝反对,赵泓已抓住银丝,试了试承重,随即纵身一跃,借助银丝向对岸滑去。他身形矫健,几个起落便至对岸。
“安全,”赵泓喊道,“将银丝系牢,我拉你过来。”
多宝依言将银丝在岸边石柱上绕了几圈系紧,随后也抓住银丝,向对岸移动。行至河中央时,他背部的伤口突然一阵剧痛,手一松,整个人向河中坠去!
“多宝!”赵泓大惊,不及多想,飞身扑出,在半空中抓住多宝手腕。二人重量使得银丝剧烈摇晃,几欲断裂。
“放手!”多宝急道,“否则你我皆落河中!”
赵泓不但不放手,反而握得更紧:“既已应了同穴之诺,岂有独活之理!”
话音未落,银丝终不堪重负,应声而断。二人直坠入漆黑的河水中。
刺骨的寒冷瞬间包裹全身。赵泓紧抓多宝不放,在湍急的水流中奋力挣扎。多宝伤势发作,意识渐模糊,只在混沌中感觉到那只紧紧握住自己的手,坚定如铁。
恍惚间,多宝想起三年前初遇赵泓的情景。那时他尚是京城中声名鹊起的多宝公子,以博闻强识、精通奇技淫巧而闻名。赵泓则是新晋的皇城司乾办,奉命调查一桩涉及宫廷秘宝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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