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罕领着这些青壮,再次跪在江彬面前,激动地道:“将军!我们傣家人,有恩必报,有仇必雪!这些欧洲强盗毁我家园,杀我亲人,此仇不共戴天!我们愿意加入将军的队伍,哪怕只是当个马前卒,也要和那些强盗拼命!请将军收留我们!”
江彬看着这些衣衫褴褛但意志坚定的傣族汉子,心中感慨万千。他深知,将这些缺乏军事训练的民众编入军中,存在风险,但他们熟悉当地山林地形,水土适应,更重要的是,他们保家卫国的意志极为坚定。他沉吟片刻,重重点头:“好!都是大明的好子民,是好汉子!本将准了!”随即,他下令将这些傣族青壮单独编成一营,由岩罕担任营官,明军派员协助训练和指挥,并优先为他们配发了从西域带来的备用蒸汽步枪和弹药,命名为“傣族忠义营”。
有了傣族向导的协助,联军后续的行军顺利了许多,避开了不少险滩瘴疠之地。经过近半个月的艰苦跋涉,江彬率领的联军主力,终于抵达了怒江东岸。此时,怒江防线主帅赵忠,早已带着麾下主要将领在岸边焦急等候多时。
看到江彬大军的身影出现在地平线上,赵忠快步迎上前去。两位戎马半生的老将,在怒江奔腾的波涛声紧紧相拥。
“江兄!你可算来了!你再晚来几日,我这把老骨头,怕是真要填了这怒江了!”赵忠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如释重负的激动。
江彬拍着赵忠的后背,朗声笑道:“赵老弟说哪里话!有你赵忠在,怒江防线便是铜墙铁壁!你看,我不只带来了十万西域联军,路上还汇合了和硕特部固始汗的三万蒙古铁骑,以及一万云南本地的傣族忠义营弟兄!如今咱们的总兵力,已达十四万之众!”
赵忠闻言,又惊又喜:“固始汗?傣族义军?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他拉着江彬的手臂,“走,快回大营,详细说说,我们也正好商议破敌之策!”
两军顺利汇合,士气大振。当天下午,中军大帐内,江彬、赵忠、固始汗(已按约定率骑兵先行抵达)、岩罕,以及双方一众高级将领齐聚一堂。帐中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沙盘,清晰展示了怒江两岸的山川地势、水流缓急,以及对岸欧洲殖民军的营寨布置、火力点标注。
赵忠指着沙盘上代表敌军的密集红色小旗,介绍道:“诸位,据我军斥候多日侦察,欧洲殖民军主帅科恩,率五万主力,就驻扎在怒江西岸的那片高地上。他们依托地形,构筑了坚固的营垒,更关键的是,他们在此处、此处、还有此处,”他的手指在沙盘上几个关键位置重点敲击,“部署了至少五十挺M1850型蒸汽机枪,分成前后五排,构成了交叉火力网。此外,还有十门射程极远的蒸汽榴弹炮,可以覆盖整个江面及我岸前沿。火力可谓十分凶猛。我军若要强攻,必先设法克制其火力优势。”
江彬凝视着沙盘,补充道:“赵将军所言极是。敌军火力强大,且占据地利。我军虽有兵力优势,但不可浪战。必须周密计划,步、炮、骑协同作战,方能以最小代价突破防线。另外,怒江水流湍急,暗流漩涡众多,大部分江段无法架设浮桥。唯一可行的渡江点,只有下游二十里外的那处浅滩。”
赵忠点头接口:“正是。那处浅滩水深不足一丈,河床相对平坦,兵马可以涉渡。但问题在于,那浅滩正面,恰好完全暴露在敌军机枪阵的射界之内,若无妥善掩护,渡江部队必将遭受毁灭性打击。”
固始汗起身,走到沙盘前,指着上游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江将军,赵将军。我可率我部三万骑兵,趁夜色从上游这片密林边缘绕行。据我观察,那里有一处极为隐蔽的河汊,水浅流缓,骑兵可以悄无声息地渡江。渡江后,我可直扑敌军阵地的右翼。我观察过,他们的弹药库和部分粮草囤积点,就在那个方向。若能一举捣毁,必能使其机枪阵火力大减!”
岩罕也赶忙上前,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汉语请命:“将军!我们傣族儿郎,自幼在江边长大,熟悉怒江水性,更认得那浅滩附近每一块石头!我们愿为大军先锋,先行探路,引导渡江,并可在渡江时,用我们的火枪精准射击,压制对岸的敌军火力点!”
江彬与赵忠交换了一个眼神,均看到对方眼中的赞许与决心。江彬沉声道:“好!固始汗首领侧翼迂回,奇袭敌后,乃制胜关键!岩罕头人率忠义营为先导,亦是稳妥之策。我军主力则正面佯攻,吸引敌军注意,待首领与头人得手,便全力渡江,一举破敌!”
作战方略既定,联军各部立刻紧锣密鼓地开始准备。明军随军的工匠营,在傣族士兵的协助下,连夜砍伐沿岸硬木,赶制渡江用的木筏和浮桥组件;骑兵们仔细检查战马的马蹄,更换磨损的马掌,备足马料;步兵们则反复擦拭保养蒸汽步枪,检查弹药,分配干粮。江彬和赵忠则亲自带领卫队,沿着江岸详细勘察地形,反复推演明日进攻的每一个细节。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