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穿透云层,洒在他身上,像披上了金甲。
“走吧。”姚子清轻轻拍拍马静海的肩,“把故事讲出去,别让它变成传说。”
众人缓缓转过身去,他们的身后是一片熊熊燃烧的战火,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掉。那燃烧的火焰像是不灭的魂灵,在空中跳跃、舞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隆巨响,仿佛大地都在为之颤抖。这声音如同雷霆万钧,让人不禁心生恐惧。随着这声巨响,一股刺鼻的火药味如同一股狂风般席卷而来,弥漫在空气中,刺激着人们的鼻腔。
在这股火药味中,还夹杂着一股泥土被炸飞后的腥臭,那是一种令人作呕的味道,仿佛是死亡和毁灭的气息。
“看那边!”莫晓妍突然指着山坡,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惊讶,“有人影!好像是……逃兵?”
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山坡上,几个穿着破烂军装的士兵正踉踉跄跄地跑过来。他们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上面沾满了血迹和泥土,脸上也都是血污,看起来十分狼狈。
其中一个士兵嘴里还叼着半截烟屁股,那半截烟屁股在他的嘴唇间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
“报告!”那个士兵跑到众人面前,用尽全身力气喊道,“吴淞丢了!”他的嗓子已经哑得几乎说不出话来,“61师跑了!连个影都没留下!”
“什么?!”江玉娇听到这个消息,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你说的是越军?不是中央军?!”
“对啊!”那人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激动地说道,“他们简直就是一群胆小如鼠的家伙!一打就跑,跑得比兔子还快,就跟见了鬼似的!”
马静海气得满脸通红,他狠狠地一脚踹飞了一块弹片,怒骂道:“这群废物!我之前在南京的时候,还亲眼看到他们悠闲地吃着火锅呢!没想到现在居然敢临阵脱逃?!”
“别吵了!”莫晓妍突然出声,她紧紧地抓住马静海的衣角,一脸凝重地说,“你们知道吗?蒋介石听说这件事后,当场就气得摔杯子了,还骂了一句:‘老子的中央军在前方拼死拼活,他们却在吴淞那里打酱油!’”
“哈哈哈哈哈!”阿强听了这话,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这话说得也太有意思了吧!简直可以当成一个段子流传下去了!”
“你笑个屁啊!”马静海狠狠地瞪了阿强一眼,“我们现在可没心思开玩笑!我们必须要想办法阻止日军会师,否则一旦狮子林失守,保山城就会变成一座孤岛,到时候我们就都完蛋了!”
“所以我们一定要去保山城!”江玉娇毫不犹豫地拍板道,“姚子清一个人在那里苦苦支撑着一座城,我们不能让他一个人面对这么大的压力!我们得去帮他守住最后的底线!”
“可是,我们要怎么去呢?”莫晓妍皱起眉头,担忧地说,“这一路上到处都是鬼子的巡逻队,他们的子弹比雨点还要密集,我们根本就过不去啊!”
“那就走夜路。”马静海咧嘴一笑,“咱四个加一个AI袋,总不能比鬼子还怂吧?”
夜色如墨,风穿过废墟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脚踩在碎砖上,咯吱作响,像踩在骨头堆上。
鼻子里全是铁锈和腐烂的气息,仿佛整座城市正在呼吸死亡。
“你们闻到了吗?”阿强忽然停下脚步,“不是血腥味,是……一种奇怪的香味。”
“什么香?”莫晓妍警觉地问。
“像是烧焦的头发,混着一点点……糖。”
“那是姚子清的烟!”江玉娇猛然抬头,“他抽烟的时候喜欢蘸点蜂蜜水,说是提神。”
“你怎么知道?”马静海愣住。
“因为我看过他日记。”江玉娇轻声道,“他说:‘我不是不怕死,我只是不想让我的兵比我先死。’”
那一刻,所有人都沉默了。
再往前走,枪声越来越密集,像一场永不落幕的暴雨。
眼前是一座残破的小庙,门口站着一位战士,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但眼神却亮得惊人。
“你是谁?”马静海低声问。
“我是三营炊事员。”那人咧嘴一笑,“我叫老张,姚营长让我在这儿等你们。”
“他怎么知道我们会来?”莫晓妍惊讶。
“因为他早就算到了。”老张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这是他的命令:‘若有人来,交此信。若无人来,我也死了。’”
纸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一句话:“兄弟们,我姚子清天不怕地不怕,可今天,我就怕你们给忘了
——咱不是为了活命才去打仗,是为了不让别人像咱这么惨。”“我去!”阿强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这哪是命令啊,这分明就是遗书嘛!”“才不是遗书呢。”
江玉娇抽抽搭搭地说,“这是誓言。”就在这时,只听远处“轰隆”一声巨响,地都跟着晃了三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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