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像条死狗一样瘫在石头后面,感觉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外面每一丝风吹草动,都能让他心跳漏半拍——炎煞门那帮孙子肯定在满世界找他,跟疯狗似的。
他咬着牙,忍着全身骨头散架般的剧痛和火烧火燎的灼伤感,一点一点地挪动,把自己塞进石头缝隙更深处。低阶隐身符和防护符的光晕勉强罩着他,聊胜于无。
“这次玩大了……”他内视丹田,情况比他感觉的还糟。经脉多处受损,灵力运行滞涩,混沌道莲倒是挺精神,正抱着那株地心火莲,跟抱着个暖水袋似的,一边吸着火莲散逸的精纯火灵疗伤,一边小心翼翼地用混沌之气“炖”着它,试图化开那狂暴的能量。
火莲不愧是天地奇珍,哪怕只是散逸出的一丝丝本源,蕴含的生机和能量也庞大得吓人。道莲每“炖”化一点,就有一缕温和却沛然的暖流涌出,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和脏腑。速度虽然慢,但效果显着,比他自己炼化的疗伤丹药强了不知多少倍。
“怪不得炎煞老魔那么疯……”林风感受着那股暖流,舒服得差点呻吟出来。他赶紧收敛心神,全力配合道莲,引导这些能量去修复最重要的伤势。
时间一点点过去。外面偶尔能听到破空声和隐约的呼喝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显然是炎煞门的搜索队。有两次,搜索的动静几乎就到了这片荒谷边缘,林风屏住呼吸,连混沌道莲的运转都压到最低,全靠隐身符和石头缝隙遮掩。
幸好,这片荒谷确实贫瘠,除了石头就是枯草,灵气稀薄,炎煞门的弟子大多只是粗略用神识扫过,没发现异常就骂骂咧咧地飞走了。
一天,两天……
林风像只冬眠的土拨鼠,窝在石头缝里一动不动。靠着火莲本源和残余丹药,最严重的伤势总算稳定下来,不再恶化,甚至开始缓慢愈合。破碎的经脉被火灵暖流和混沌之气慢慢接续,焦黑的皮肤也开始脱落,长出粉嫩的新肉。
到第三天傍晚,他终于恢复了少许行动能力,至少能自己坐起来,小心地运转一个小周天了。
他不敢生火,也不敢弄出太大动静,从储物袋里摸出点干粮和水,慢慢嚼着。嘴巴里还是那股子血腥和焦糊混合的怪味,但比起前几天动都不能动,已经好太多了。
“得赶紧离开这儿。”林风盘算着。这里离赤炎山还是太近,炎煞门搜不到人,很可能会扩大搜索范围,或者请动擅长追踪的高手。他现在的状态,一旦被金丹期的修士正面撞上,都够呛。
他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家当。丹药消耗大半,符箓也所剩无几,最值钱的就剩下那株被“炖”了两天、小了一圈但光华更加内敛的地心火莲,还有系统空间里那些材料。庚金灵铁什么的暂时用不上,倒是从炎煞门弟子身上顺来的那身破烂袍子,或许能伪装一下?
他换上那身带着炎煞门标志的暗红色破烂法袍(把能显示身份的标记都撕了),又用剩下的灰烬和泥土在脸上、手上抹了抹,弄出一副狼狈不堪、刚刚经历劫难的模样。看起来就像个在赤炎山地火暴动中侥幸逃生、还丢了储物袋的倒霉炎煞门外围弟子。
伪装完成,他深吸一口气,忍着依旧隐隐作痛的身体,走出了藏身三天的石头缝。
夕阳把荒原染成一片暗红,跟赤炎山方向依旧隐约可见的红光呼应着,透着股不安的气息。
林风选定一个远离赤炎山的方向,没有御器飞行(灵力不够,目标也大),而是靠着两条腿,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崎岖的荒原上跋涉。他刻意避开了可能存在修士聚集的路线,专挑难走的偏僻小路。
每走一段,他都要停下来,用恢复不多的神识和【道韵感知】探查周围。混沌道莲虽然还在专心“炖”火莲,但被动提升的感知能力依旧让他比同阶修士更敏锐。
一路上,他碰到了好几拨搜索的炎煞门弟子,有的三五成群,有的单独行动,个个脸上带着焦躁和不耐烦。林风都提前远远躲开,或者利用地形遮掩过去。有一次差点迎面撞上,他立刻趴进一处浅沟,屏息凝神,等那队人骂咧咧地走远才敢出来。
直到后半夜,他才感觉彻底远离了赤炎山的核心搜索圈。找了个背风的土坡后面,他瘫坐下来,喘着粗气,汗水混着脸上的灰泥流下来,形成一道道沟壑。
累,真累。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疲惫。
但他不敢彻底放松。取出水囊喝了几口,又掰了块干粮慢慢嚼着,同时内视丹田。
经过三天的“小火慢炖”,地心火莲已经被混沌道莲炼化了接近三分之一!磅礴精纯的火系本源,混合着混沌之气,正在他体内奔流不息。不仅伤势好了大半,连修为都有所精进,朝着金丹巅峰的圆满境界又扎实地迈进了一步。
更让他惊喜的是,随着火莲本源的炼化,他对火系法则的感悟也清晰了不少。混沌道莲的一片莲瓣上,甚至隐隐凝聚出了一道模糊的赤红色纹路,代表着他对“火”的亲和与掌控力提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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