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羽哥，”舒涵怯生生地问道，“我……是不是打搅你了？”
电话响了好一阵，他才接听。
“刚才在洗澡。”电话那头沉静了一会儿，方才再次响起司寒羽的声音。“找我有事吧？”
舒涵抿了抿唇，有些不自在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司寒羽轻笑出声，“难道你还会想我？”
舒涵的脸顿时变得滚烫，连耳朵也烧乎乎的。
“让我猜猜！”司寒羽顿了顿，说道，“能让你这么为难，却又不得不给我打电话的事，应该是和叶冥寒有关？”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心绪。
舒涵拿捏不准他到底肯不肯帮忙，索性不吭声。
“你又在这个时间点迫不及待地找我，”司寒羽道，“应该是比较急的事。”说至此，他叹口气，问道，“是叶正天的事吧？”
舒涵明白他看到她的手机号时就已经料到了一切。
她苦笑一下，问道，“那你肯不肯帮我这个忙？”话音方落，她忙又补充道，“叶伯伯看着我长大。我也了解叶伯伯，他是个很正直的人。不会做那样的事。”
“涵涵，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司寒羽默了默，又道，“更不是几句话就能洗脱罪名的。”
舒涵一听，有点急了。
如果他不肯帮忙，这回叶正天只怕真得要……
那叶冥寒……
还有叶爷爷，怎么承受得了？
她不敢想象那样的结果。
舒涵鼻头一酸，急切地恳求道，“寒羽哥，我求你了，帮帮叶伯伯。自我打小，叶爷爷就特别疼我。如果叶伯伯这回真得出了事儿，叶爷爷一定会受不了的。”说至最后，她已经泪如雨下。
“你怎么又哭了？”司寒羽心疼地说道，“我又没说不帮忙！”
舒涵怔了怔，欣喜地问道，“真的？你真得肯帮这个忙？”
“我只能答应你尽力。”司寒羽耐心地解释道，“你也清楚，出事的时候，万芳还是叶正天的妻子。就这一层关系，叶正天很难说得清楚。”
“那……”舒涵咬着唇，想了想，问道，“那最坏的情况……”
司寒羽叹口气，默了默，说道，“我会想办法把刑期减到最低。”
舒涵犹如被兜头泼了盆冷水浑身寒浸浸的。“低……低到什么程度？”
她清楚这件事确实棘手，可她还是心存期待。
“我不能骗你，”司寒羽低声道，“涵涵，我还是那句话，我会尽力。当然，这是最坏的情况。”
“那……那最好的情况呢？”舒涵的心里又燃起了希望之火。
“叶正天转业，”司寒羽道，“那样一来，你爷爷就能在京都给他安排一个比较好的位置。”
舒涵微微皱眉，“为什么是我爷爷？”
按说，叶爷爷也有这能力。
“叶正天是叶家最有出息的一个，”司寒羽条清理析地说道，“而这回的事情之后，叶老肯定是要退下来了。”
舒涵怔愣一刻，心下惋惜，却也无奈。
“另外，我最近得到消息，”司寒羽沉声道，“郑浩因欠了巨额赌债在滨海被人追杀。郑全如今身陷高新开发区贿赂丑闻案。这些对叶老和叶正天多少也有些影响。”
舒涵听到这，又不免为叶正秀担心起来。可是，她明白她不能再要求司寒羽帮郑全他们。何况，叶正秀已经和郑全离婚，而郑全父子曾经还待叶冥寒十分刻薄。
“你好好休息，”司寒羽软语哄道，“明天在家等我。叶正天的事，我会尽力。”
“谢谢你，寒羽哥。”舒涵发自肺腑地表示感谢。
说实话，撇开司寒羽相逼她不提，司寒羽待她是真得不错。
“又谢？”司寒羽笑道，“那这回你又打算怎么谢我，嗯？”高扬的尾音带着几分调侃的味道。
“我……”舒涵窘得涨红了脸，不知所措。“我不知道。”
“那就由我决定，”司寒羽道，“明晚你陪我。”
“啊？”舒涵吓得惊呼出声。
这个陪……
她的心怦怦直跳，几乎蹦出了嗓子眼。
司寒羽低笑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我有这么可怕？”
舒涵不敢吭声，脑子里不断闪现着一个“陪”字。
她一手攥着手机，一手紧紧抓着被角。
“唱歌，行吗？”司寒羽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笑意。
舒涵一听，长舒口气。“好，可就咱俩太清冷。”
“那就把你二哥、林晓和杜飞衡他们都叫上？”
舒涵想了想，“能叫上石威吗？”
“没问题，”司寒羽笑道，“我会安排好的，早点休息。”
舒涵默了默，说道，“你也早些休息，晚安。”说完，她终于挂了电话。
司寒羽温暖的声音依旧在她耳畔回响。
原本，她不是应该恨他？
可她对他为什么并没有那么深的恨意？
是因为她有求于他，还是因为她惧怕他？或者……
舒涵有些不明白。
然而，有一点，她很清楚。
她并不讨厌他。
第二天一早，练功完毕，舒涵沐浴更衣后，就准备下楼用早饭，门外却响起了叩门声。
“谁？”
“小妹，你三哥四哥。”
舒涵愣了愣，忙疾步走到门旁，拧开了门锁。
三哥舒宇、四哥舒剑难得地齐刷刷站在门外。
“三哥、四哥，”舒涵让出一条通道，“进来坐。”
待舒涵重新掩上门，舒宇迫不及待地开了口。
“小妹，你和叶冥寒到底怎么回事儿？”
舒涵怔望一瞬，缓缓低下头。
“谢谢三哥四哥关心。只是……”
“只是什么？”舒剑疑惑地问道，“你们怎么突然就解除了婚约？刚才，我和三哥听二哥说今儿司家就要来下聘？”
舒涵叹口气，幽幽道，“这事儿，一句两句也说不清。”她顿了顿，又道，“我只希望三哥四哥以后能一如既往地待……待叶冥寒。至于我和司寒羽的事，就是你们看到的这样。”
舒宇面色凝重，摇着头道，“小妹，我不信你这么快就会和司寒羽好上。是不是他使了什么手段逼你？”
“对，”舒剑道，“我们觉得这是唯一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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