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原本是想跟郑婆子好好说说,退亲可以,但是要过了眼前这阵子。
前面大皇子刚说过陈家小姐没有教养,转眼就被退亲,即便借口说的再怎么冠冕堂皇,也挡不住悠悠众口。
可现在都被这个小女儿给毁了!
陈大人看着掉到地上的大女儿的庚帖,他颤颤巍巍地上前捡起来对笑眯眯的郑婆子道:“您放心婚这就退!”
“为什么要退!大姐姐怎么办?你让她怎么活?”陈二小姐不服气扭头冲着陈大人嚷嚷,大姐退亲她还怎么嫁的出去?
陈二小姐不出声还好,一出声陈大人气不打一处来,扬手又是一巴掌上去,重重的耳光打地她嘴角出血耳朵嗡嗡作响。
陈夫人再怎么心疼陈二小姐也没去阻拦,确实该打啊,以后家里的女儿怎么办?她捂着脸哎哎地哭,手心手背都是肉,可这老二就是该打啊,怎么就这么缺心眼儿?
刚才郑婆子的话她也听家了,以后别说是家里的女儿嫁人难,儿子娶妻也难!
“来人!把这个孽畜给我带下去关到柴房,回头给我送回老家去!”陈大人是真的被气炸了,一挥手直接送回老家算了,眼不见心不烦。
陈家婆子上来,郑婆子使了个眼色让自己人把人给放了。
后院哭得几近晕过去的陈大小姐听到妹妹的所作所为再度哭得晕了过去。
待醒过来,退婚庚帖已经交换完毕,国公府是个厚道人家,退婚的事情没往外宣扬,只不过前一天大皇子说了陈家小姐没有教养,第二天有婚约的国公府就拍了个婆子上门,外界猜测颇多。
这怎么着也不会是安抚吧?如果是安抚陈家,怎么着也要备点礼才是。
而且郑婆子出门的时候身上的衣裳都脏了,显然是起了口角甚至是动了手。
看见的没看见的,故事编地飞起。
陈大小姐听着丫鬟打探来的消息更觉人生无望,夜深人静等丫鬟也都睡了,她找出一根白绫扔上了房梁。
次日。
“啊啊啊啊啊啊啊!大小姐投缳自尽了!”丫鬟起来推开门就看见吊在放房梁上的大小姐吓得打翻了铜盆慌乱地喊人。
陈夫人听到消息衣服也来不及穿踉踉跄跄地跑去大女儿的院子看着刚刚被人放下来的身上已经冰凉的大女儿,陈夫人滑倒在地。
“作孽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大小姐的奶嬷嬷抱着陈大小姐放声痛哭,她一手奶大的姑娘哎,那么听话那么懂事,拿她这个奶嬷嬷当亲生母亲一般尊敬,这么懂事体贴的一个人儿怎么就想不开自尽了呢?
都是二小姐的错!
都是二小姐的错!
奶嬷嬷睁着猩红的眼睛轻轻放下陈大小姐,拔出头上尖利的簪子往外冲,一路冲到关押陈二小姐的柴房一脚踹开房门扑上去:“我杀了你!是你害了大小姐!是你!”
“快拦住他!”守门婆子一时没反应过来被奶嬷嬷踹快了门,发现她要杀人,立刻扑上去抱住奶嬷嬷。
几个人一同过来把奶嬷嬷抱住,他们这时才知道大小姐自尽了。
“大姐自尽了?怎么可能?”陈二小姐呆愣愣地看着疯疯癫癫的奶嬷嬷,一咕噜爬起来往外冲:“我不信!我不信!”
几个婆子去追陈二小姐,可刚松开手,奶嬷嬷又尖叫着冲出去要杀人,他们拦得住奶嬷嬷拦不住陈二小姐,混乱中,陈二小姐冲到了陈大小姐的院子。
陈大人还没上朝,衣服穿得歪歪扭扭地站在屋里看着已经没了生息的大女儿。
这是他第一个孩子,捧在手心里教养长大,是众多孩子中,他唯一抱过的,众多孩子中,唯一亲自教识字,写字,陪伴她走路的。
这孩子懂事,第一次做针线活就给他这个当爹的绣了一个荷包。
后来针线活好了,他一身衣服都是大女儿做的,从来没经过别人的手,这么乖巧的一个女儿怎么就死了呢?
怎么就死了呢?
陈二小姐冲到门口就看见父亲看着大姐的尸体发呆,她想要看一看大姐姐,又害怕父亲。
陈大人眼睛猩红地看向陈二小姐,就是这个女儿害了他心爱的,懂事的大女儿!
孽女!
陈大人三两步来到陈二小姐面前抬手掐住她的脖子恨声道:“你怎么不去死!怎么死的不是你!该死的是你!”
陈二小姐惊恐地瞪着陈大人,脖子被扼住根本说不出话,她双手胡乱怕带着陈大人的手,绝望地看着父亲,这是她的父亲啊,却要杀了她,为什么?为什么?
陈夫人缓过神来连滚带爬的扑上来抓住陈大人的胳膊哭喊道:“大人!大人放手啊!不值得!配上您的前程不值得!我们家已经这样了,不能再没有您了啊!”
当父亲的杀了女儿,传出去,这个家怎么办?
左丞相杀了亲生女儿,这个丞相之位也就没了,不是丞相,陈家也完了啊……
陈大人怔然松开手,陈二小姐跌落在地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喘气,她看着近在眼前死不瞑目的大姐,忽然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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