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的指尖在玉佩上摩挲,那半块丹炉图案仿佛带着灼温,与三长老孙子手中的另一半严丝合缝。他突然想起柳姨临终前的话:“三脉同心,方得始终。”原来所谓的“三脉”,是指母亲的丹术脉、三长老的器脉,还有藏在暗处的药脉——那些被掳走的孩子,父母都是药农或医修。
“林渊!”周烈的重剑劈碎李长老最后一道符咒,剑气扫过石壁,溅起的碎石擦过林渊耳畔,“这老东西要自爆灵力,快退!”
林渊没动,反而将玉佩按在阵眼中央。七道孩子的灵脉之光顺着石柱涌来,在他掌心凝成枚小小的丹火印记。李长老果然狞笑着扑过来,浑身灵力暴涨:“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活!幽灯会的大人很快就到,这封灵塔就是你们的坟墓!”
“你以为他们会来救你?”三长老突然甩出枚铜钱,精准地打在李长老的灵脉穴位上,“你不过是他们用完就扔的棋子。”铜钱炸开的瞬间,林渊看清了李长老腰间的令牌——正面是幽灯会的蛇纹,背面竟刻着“弃子”二字。
李长老的灵力猛地紊乱,周烈抓住机会,重剑穿透他的肩胛骨:“老狗,这下知道被卖了吧!”
“不可能……”李长老的目光涣散,却突然盯住林渊,“你娘当年就是这么骗我的!说什么三脉守望,结果她早就把《丹火秘录》给了幽灯会……”
“闭嘴!”林渊的铜丝突然暴涨,像张巨网将李长老捆在石柱上,丹火印记在他眉心亮起,“我娘用命护下的孩子,现在就在这里。你敢污蔑她,我让你魂飞魄散!”
他指尖掐诀,七道灵脉之光顺着铜丝注入李长老体内——那是孩子们的灵根之力,温和却不容抗拒,像无数根细针,一点点挑断他紊乱的灵力线。李长老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最后化作堆灰黑色的粉末,被灵泉冲散。
周烈抹了把脸,啐了口:“早该这么办了,跟他废话什么。”
三长老的孙子突然拉了拉林渊的衣角,举着半块玉佩:“我爷爷说,这个能打开塔顶的密室。”
林渊抬头望向塔顶,那里确实有块与玉佩纹路吻合的凹槽。他抱起小胖子,周烈在下面托了一把,阿木扔出短刀插进石壁当落脚石,几人踩着刀身往上爬。塔顶密室果然藏着东西——一排排书架,摆满了泛黄的竹简,最中间的石台上放着个檀木盒子。
“《丹火秘录》!”阿木的声音发颤,伸手想去拿,却被林渊拦住。
林渊指尖搭在盒盖上,突然笑了:“柳姨果然狡猾。”他没直接打开,反而将七道孩子的灵脉之光引向木盒,“这盒子认主,要三脉灵息才能开。”
三长老的孙子将玉佩贴在盒面,周烈割破手掌按上去(他是器脉旁支),林渊则将丹火印记印在最中间。木盒“咔嗒”一声弹开,里面没有秘籍,只有块半透明的水晶,里面封存着一缕青色的魂息——是柳姨的声音:
“渊儿,当你打开盒子时,娘已经去陪你爹了。别恨幽灯会,他们最初也是想守护灵脉的,只是走偏了路。你要记得,修仙不是为了独活,是为了护着身边人。那七个孩子的爹娘,当年都帮过我们,现在该我们还这份情了。水晶里有我炼的‘聚灵阵’,能修复他们受损的灵根,去吧,别让娘失望。”
水晶落地的瞬间,化作漫天光点融入孩子们体内,那些被血链损伤的灵根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小胖子欢呼着抱住爷爷的脖子:“爷爷!我感觉灵力能跑起来了!”
周烈挠了挠头,突然笑出声:“搞了半天,咱们是来当救世主的啊。”
阿木踹了他一脚:“不好吗?总比打打杀杀强。”
林渊望着塔外的月光,掌心的玉佩还在发烫。他突然想起柳姨教他的第一句口诀:“丹火不是烧人的,是暖人的。”现在他懂了——那些看似冰冷的铜丝、凌厉的符咒,原来都藏着温度。
“走了。”他转身往下跳,铜丝在身后展开,像对轻盈的翅膀,“还有七个孩子等着我们送回家。”
周烈的重剑插进石壁当缓冲,阿木抱着小胖子紧随其后,三长老带着其他孩子往下爬,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像层温柔的铠甲。林渊落在地面时,正好踩在灵泉的水洼里,倒影里的自己,眉心丹火印记亮得像颗小星星——原来这就是母亲说的“每一步都算数”,不是指走多快,是指走得有多真。
幽灯会的后续部队赶来时,只看到座空塔,灵泉里飘着片水晶碎屑,在月光下闪了闪,化作只展翅的青鸟,朝着远方飞去。林渊他们早已带着孩子钻进密林,周烈正抱怨着:“早知道带点干粮了,现在饿得能吞头狼。”
“喏。”林渊从怀里摸出块麦饼,是三长老塞给他的,“你上次说想吃的粗粮味。”
周烈眼睛一亮,抢过去就啃:“还是你懂我!”
阿木翻了个白眼,却把自己的水囊递过去:“慢点吃,噎死你。”
林渊看着他们打闹,又望向身边的孩子们——小胖子正给其他孩子讲灵根修复的趣事,三长老在清点路线图,月光透过树叶落在他们脸上,安静又踏实。他突然加快脚步,铜丝在指尖转了个圈,像在催促,又像在期待——前面的路还长,但这次,他不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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