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的破炉悬在丹炉上方，金粉顺着炉壁淌进烈焰里，发出的声响。他盯着炉口翻滚的药沫，喉结滚动了一下——这炉聚气丹已经炼了整整三天，成败在此一举。
凝神。柳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手里捏着三枚还魂草叶片，指尖泛着淡绿的灵光，你心绪不稳，丹会炸炉。
林渊深吸一口气，将杂念压回心底。三天前，青竹宗外门执事王坤故意刁难，把这批本该用三叶还魂草的丹方换成了，还放话炼不出上品丹，就滚出外门。他清楚，这是因为上周自己撞破了王坤私吞弟子月例的事。
嗡——破炉突然震颤，炉底的金纹亮起，与丹炉的火焰交织成网。林渊瞳孔骤缩，看见药沫里浮出细小的黑影，像极了幽灯会令牌上的蛇纹。
有问题！他猛地撤力，破炉带着金粉弹开，丹炉里的药沫瞬间炸开，黑色的毒烟喷薄而出。王坤在丹房外冷笑的声音传来：废物就是废物，连炉丹都炼不好！
林渊没理会他，反手将破炉扣在丹炉口，金粉结成屏障挡住毒烟：柳芽，看看这毒烟的纹路。
柳芽凑近闻了闻，脸色骤变：蚀骨烟，幽灯会的毒术！王坤在还魂草里掺了毒草，想让你炼废丹，再栽赃你勾结幽灯会。
一、丹房对峙
王坤带着两个跟班闯进来时，林渊正用破炉收集毒烟。黑色的烟在金粉网里挣扎，渐渐凝成枚蛇形令牌，与林渊上次在坊市捡到的幽灯会残牌一模一样。
林渊！你竟敢炼毒丹！王坤指着毒烟，嗓门大得能惊动半个外门，我早就觉得你不对劲，整天跟那个来路不明的柳芽鬼混，果然是幽灯会的奸细！
跟班立刻抽出长剑：拿下这叛徒！
林渊将破炉掷向柳芽：带证据去内门找张长老！自己则抄起地上的铁钳，迎向跟班的剑。他现在只是筑基初期，灵力远不如对方，但丹房的地形他熟——右侧的丹架后藏着三桶冷却用的冰水。
铁钳格开长剑，林渊借力撞向丹架，药罐滚落的声响掩盖了他的脚步。跟班追过来时，他突然掀翻冰桶，冰水混着金粉泼出，在地面凝成冰刺。跟班猝不及防，脚踝被刺穿，长剑脱手飞出。
王坤没想到他敢反抗，亲自提剑刺来：不知死活！剑风带着灵力压得林渊喘不过气，他被迫后退，后背撞在滚烫的丹炉上，灼痛感顺着脊椎蔓延。
就是现在！柳芽的声音从窗外传来。林渊猛地矮身，破炉从窗外飞回，金粉裹着枚还魂草叶片，直插王坤握剑的手腕。
啊——王坤惨叫着后退，长剑落地。柳芽趁机跃进来，将手里的蛇形令牌扔在他面前：王执事，这是从毒烟里凝出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外门弟子听到动静围过来，看见令牌上的蛇纹，议论声炸开：难怪最近总丢东西，原来是王坤勾结幽灯会！
王坤脸色惨白，突然扑向柳芽：小贱人，我杀了你！林渊早有防备，铁钳横扫他的膝弯，王坤跪地，正撞在丹炉的余烬里，烫得嗷嗷直叫。
二、内门风波
张长老赶到时，林渊已经用破炉提纯了毒烟，证明确实是蚀骨烟。老长抚着胡须看了眼蛇形令牌，又闻了闻丹炉里的残渣：王坤用五叶还魂草做幌子，实则掺了幽影花，此草遇高温会化毒，只有幽灯会的人才懂这手法。
他转向林渊，眼神温和了些：你能识破毒术，还能凝结金粉屏障，倒是个炼丹的好料子。只是......长老话锋一转，你用的这炉子，纹路很特别，是谁教你的？
林渊握紧破炉：是家传的，晚辈也不知来历。他没说破炉能随灵力进化，更没提金脉的事——柳芽说过，青竹宗内有幽灯会的眼线，不能暴露金脉的秘密。
张长老没再追问，转而看向柳芽：你是柳如烟的女儿？
柳芽愣了一下，点头：
难怪。长老叹了口气，你娘当年就是用这法子识破了幽灯会的毒计，可惜......他没说下去，只是对林渊道，你既破了王坤的阴谋，又炼出了带金纹的聚气丹（虽被污染，底子却是上品），按规矩该升内门。
王坤被拖下去时，死死盯着林渊：你等着！幽灯会不会放过你！
林渊没理他，心里却泛起嘀咕——王坤怎么确定幽灯会会针对自己？难道他们早就盯上自己了？
三、炉底玄机
内门的丹房比外门宽敞十倍，林渊正调试新领的丹炉，柳芽突然闯进来，手里捧着块黑炭似的东西：我在王坤住处找到的，你看这纹路。
那是块烧焦的木牌，上面的蛇纹中间，竟嵌着半枚青竹宗的令牌，与林渊的外门令牌能拼合成完整的字。
王坤不只是勾结，他本身就是幽灯会安插在青竹宗的人。柳芽指尖划过木牌，子母令，母令在幽灯会手里，子令能感应母令的位置。
林渊突然想起王坤刚才的话，心脏猛地一跳：他说幽灯会不会放过我，难道......
没错。柳芽按住他的手，木牌上的蛇纹突然亮起，指向北方，母令的位置，就在青竹宗的后山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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